第三十八章 惊现尸体
“好好一个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都是你们好吃懒做，没有仔细找！”俞氏责骂丫头们道。
“奴婢们找了好几趟，花园里真的没见秦少爷的影。”丫头们小声委屈道。
“秦少爷不见了，顾二小姐也没了？”俞氏不由瞪她们一眼：“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找人才是正经！”
一丝忧虑感浮上心头，俞氏开始担心，莫不是秦尧行事太不知分寸，顾言皎又偏偏是个贞洁烈女，闹出人命来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以秦尧焦躁的性子，倘若出事了，一定早惶急地跑来找自己了。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失神中忽闪过顾言皎的面影，此前她没有正眼打量过这个庶出小姐，如今回想起来，那人气度沉静安然，乌黑的瞳孔流转着墨光，让人丝毫瞧不见里面的模样。
想到这里，俞氏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事态的发展已经不由自己掌控了。
过不了多久，丫鬟带来了迷惘与愕然并存的顾言皎，是时正逢杜老爷、杜少爷等回府，堂屋中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言皎回来了？”俞氏见她面色彷徨，以为秦尧办事顺利，遂假意笑问道：“姨母家的花园好玩么？以后若是还想，就让阿尧带你再来，对了，阿尧去哪里了？”
“秦家的小子来了？”杜老爷怔了一下，他一向不喜欢秦尧，怕他带坏了自家儿子，“他怎么来了？”
“他来走动，我还能把他拒了不成？今天言皎来了，我总不好当着她的面赶客，”俞氏笑道：“你别总担没用的心，阿尧这孩子我看他近来出息了，说话也人模人样的，还要带言皎逛园子，这不刚回来了么？”
“姨母，”顾言皎眨巴着眼睛，不安地拧着衣带：“我一个人回来的，没见着尧公子，刚刚丫头带我进来，也说没见到他。”
“什么？”俞氏吃了一惊：“你和他同去逛园子，光天化日的，怎么人就没了？”
“此事说来也平常，”顾言皎环视在座诸人一眼，见大家都认真听着，便继续说道：“尧公子带我逛园子，逛到一半时有个自称是跟着姨母的小厮，名唤赵椿的，说姨母有事叫尧公子去，便留下我一人逛园子，谁知天越来越黑，尧公子还没回来，我便去寻。”
她稍停片刻，又道：“您知道我以前没来过杜家，七拐八绕地迷了路，在假山洞里兜圈子，还是路过的丫头把我领出来的。”
俞氏连连惊愕，一叠声命人去叫赵椿，赵椿被找来后，自是完全不知此事。
今天他的确是冤枉的。
前世赵椿被俞氏送给俞之馨，又被转送给顾言姝，是个十足的狗奴才，暗地里不知办过多少腌臜事。
顾言皎冷冷看着他，前世债今生讨，总有还的时候。
正在此时，折风院的丫头们奔了进来，一个个面白气促，有的还未开口，已经被吓哭了。“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成何体统？”俞氏又惊又怒。
丫头们你看我我看你，还是一个胆大些的越众出来，跪下道：“奴婢们奉夫人之命找秦少爷，遍寻园子找不到，就挨个屋子搜，结果在折风院的一个厢房里，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杜老爷的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
丫头抖着声音道：“看见秦少爷的尸体了……奴婢们发现的时候，秦少爷已经僵了，想必是死去多时……”
堂中人瞬间都白了脸色，杜老爷和杜少爷面面相觑，俞氏且惊且惧，事态的发展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你带尧公子去折风院，到底是去做什么？”顾言皎抹着眼泪，盯着赵椿道：“你肯定没安好心，我当你是姨母的人，半分都不疑你，结果你把尧公子带去，他就不在了！”
“奴才没有！夫人明鉴，奴才从未找过秦少爷！”赵椿又惊又怒，梗着脖子道：“二小姐血口喷人！从头到尾都是你的证词，此事怕就是你做的！”
“刁奴住口！”杜老爷最先回过神来，止住赵椿的喝骂，命人暂且堵上他的嘴。
但赵椿虽以下犯上，其疑问却是所有人的疑问。
“言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俞氏脾气不顺，面色不善：“赵椿说他没做过，你可有旁的证据？”
“言皎还糊涂着呢，明明就是他带走了尧公子，他、他为什么要诬陷我？”顾言皎一副百口莫辩的冤枉模样，梨花般白皙的小脸仿佛顷刻间就要泪下，楚楚可怜至极。
“二小姐莫慌，”杜少爷起了怜香惜玉之心：“秦少爷出了人命，大家都急，二小姐是最后见过秦少爷的人，能否多回忆一些，帮我们再理一理头绪？”
“我……我不大记得了，因为当时不知道尧公子会一去不复返，所以不曾过多留心。”顾言皎的反应合情合理，没有人会刻意记住在他看来不重要的细节。
“但赵椿的话一定是诬陷，”顾言皎又是气又是难过，表演得不漏一丝刻意的缝隙：“我是第一次来姨母家，对各处布置都不熟，连逛个园子都需要尧公子带，怎么可能把他带到折风院杀死？而且我以前没见过赵椿，如果他不曾自报姓名，我再如何也编不出来呀。”
经过顾言皎一条条分析，众人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都要承认她确实没有半点嫌疑，甚至还因此受到了惊吓。
“事已至此，只能先知会秦家，再报官了。”杜老爷说完，忍不住忿然瞪了俞氏一眼，若不是她把客人请来，秦尧也不会命丧杜府，两家若就此结下仇来，他在朝堂上的损失不可谓不大。
直到顾言皎登上马车时，俞氏仍陷在怀疑和惊惧中，直觉告诉她赵椿没有说谎，那么顾言皎……一滴冷汗淌下她的脊背，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向来刚强的姐姐，会在提起这个庶女时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撕碎。
彼时凶报尚未传出，顾言皎回府下轿，迎面便见顾言姝候在近处凉亭里，带着微笑打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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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们找了好几趟，花园里真的没见秦少爷的影。”丫头们小声委屈道。
“秦少爷不见了，顾二小姐也没了？”俞氏不由瞪她们一眼：“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找人才是正经！”
一丝忧虑感浮上心头，俞氏开始担心，莫不是秦尧行事太不知分寸，顾言皎又偏偏是个贞洁烈女，闹出人命来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以秦尧焦躁的性子，倘若出事了，一定早惶急地跑来找自己了。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失神中忽闪过顾言皎的面影，此前她没有正眼打量过这个庶出小姐，如今回想起来，那人气度沉静安然，乌黑的瞳孔流转着墨光，让人丝毫瞧不见里面的模样。
想到这里，俞氏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事态的发展已经不由自己掌控了。
过不了多久，丫鬟带来了迷惘与愕然并存的顾言皎，是时正逢杜老爷、杜少爷等回府，堂屋中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言皎回来了？”俞氏见她面色彷徨，以为秦尧办事顺利，遂假意笑问道：“姨母家的花园好玩么？以后若是还想，就让阿尧带你再来，对了，阿尧去哪里了？”
“秦家的小子来了？”杜老爷怔了一下，他一向不喜欢秦尧，怕他带坏了自家儿子，“他怎么来了？”
“他来走动，我还能把他拒了不成？今天言皎来了，我总不好当着她的面赶客，”俞氏笑道：“你别总担没用的心，阿尧这孩子我看他近来出息了，说话也人模人样的，还要带言皎逛园子，这不刚回来了么？”
“姨母，”顾言皎眨巴着眼睛，不安地拧着衣带：“我一个人回来的，没见着尧公子，刚刚丫头带我进来，也说没见到他。”
“什么？”俞氏吃了一惊：“你和他同去逛园子，光天化日的，怎么人就没了？”
“此事说来也平常，”顾言皎环视在座诸人一眼，见大家都认真听着，便继续说道：“尧公子带我逛园子，逛到一半时有个自称是跟着姨母的小厮，名唤赵椿的，说姨母有事叫尧公子去，便留下我一人逛园子，谁知天越来越黑，尧公子还没回来，我便去寻。”
她稍停片刻，又道：“您知道我以前没来过杜家，七拐八绕地迷了路，在假山洞里兜圈子，还是路过的丫头把我领出来的。”
俞氏连连惊愕，一叠声命人去叫赵椿，赵椿被找来后，自是完全不知此事。
今天他的确是冤枉的。
前世赵椿被俞氏送给俞之馨，又被转送给顾言姝，是个十足的狗奴才，暗地里不知办过多少腌臜事。
顾言皎冷冷看着他，前世债今生讨，总有还的时候。
正在此时，折风院的丫头们奔了进来，一个个面白气促，有的还未开口，已经被吓哭了。“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成何体统？”俞氏又惊又怒。
丫头们你看我我看你，还是一个胆大些的越众出来，跪下道：“奴婢们奉夫人之命找秦少爷，遍寻园子找不到，就挨个屋子搜，结果在折风院的一个厢房里，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杜老爷的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
丫头抖着声音道：“看见秦少爷的尸体了……奴婢们发现的时候，秦少爷已经僵了，想必是死去多时……”
堂中人瞬间都白了脸色，杜老爷和杜少爷面面相觑，俞氏且惊且惧，事态的发展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你带尧公子去折风院，到底是去做什么？”顾言皎抹着眼泪，盯着赵椿道：“你肯定没安好心，我当你是姨母的人，半分都不疑你，结果你把尧公子带去，他就不在了！”
“奴才没有！夫人明鉴，奴才从未找过秦少爷！”赵椿又惊又怒，梗着脖子道：“二小姐血口喷人！从头到尾都是你的证词，此事怕就是你做的！”
“刁奴住口！”杜老爷最先回过神来，止住赵椿的喝骂，命人暂且堵上他的嘴。
但赵椿虽以下犯上，其疑问却是所有人的疑问。
“言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俞氏脾气不顺，面色不善：“赵椿说他没做过，你可有旁的证据？”
“言皎还糊涂着呢，明明就是他带走了尧公子，他、他为什么要诬陷我？”顾言皎一副百口莫辩的冤枉模样，梨花般白皙的小脸仿佛顷刻间就要泪下，楚楚可怜至极。
“二小姐莫慌，”杜少爷起了怜香惜玉之心：“秦少爷出了人命，大家都急，二小姐是最后见过秦少爷的人，能否多回忆一些，帮我们再理一理头绪？”
“我……我不大记得了，因为当时不知道尧公子会一去不复返，所以不曾过多留心。”顾言皎的反应合情合理，没有人会刻意记住在他看来不重要的细节。
“但赵椿的话一定是诬陷，”顾言皎又是气又是难过，表演得不漏一丝刻意的缝隙：“我是第一次来姨母家，对各处布置都不熟，连逛个园子都需要尧公子带，怎么可能把他带到折风院杀死？而且我以前没见过赵椿，如果他不曾自报姓名，我再如何也编不出来呀。”
经过顾言皎一条条分析，众人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都要承认她确实没有半点嫌疑，甚至还因此受到了惊吓。
“事已至此，只能先知会秦家，再报官了。”杜老爷说完，忍不住忿然瞪了俞氏一眼，若不是她把客人请来，秦尧也不会命丧杜府，两家若就此结下仇来，他在朝堂上的损失不可谓不大。
直到顾言皎登上马车时，俞氏仍陷在怀疑和惊惧中，直觉告诉她赵椿没有说谎，那么顾言皎……一滴冷汗淌下她的脊背，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向来刚强的姐姐，会在提起这个庶女时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撕碎。
彼时凶报尚未传出，顾言皎回府下轿，迎面便见顾言姝候在近处凉亭里，带着微笑打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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