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第三十七夜_今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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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第三十七夜

  第37章第三十七夜: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陆浔之绷住上扬的嘴角,在食品袋里找到包算是里面比较不干[kou]的小零食,撕开,送到她面前,“吃点。”

  纪荷拿木棍戳积雪,无视眼前每一颗都在散发出诱惑的香味的牛[rou]粒,克制着喉咙想要咽[kou]水的冲动。

  她才端着没几l秒,眼前的牛[rou]就被收回去了,还没反应过来,大白和大橘可爱的大猫脸进入了视线里。

  “这是......”纪荷丢了木棍,把那串挂件抓在手中,“钥匙链?”

  陆浔之“嗯”了声,从背后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牢牢按在他腿上坐着。

  纪荷压下心里的欣喜,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买的?还是定制。”

  “定制。”陆浔之双手都纪荷纤细的腰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截腰[rou]的触感很软也很暖,他摸着有些上瘾。

  “你之前那串在练车的时候压碎了。”

  有回练车,纪荷放在[kou]袋里的钥匙串不经意间掉在了地上,她正要上车,没发现,直接开车碾了过去。

  那串钥匙扣也是大白大橘的图片,后面忙忙忙也忘记重新去定制一个了。

  她记得那天回去后有和陆浔之小小吐槽的自己的粗心大意,没想到他会记在心里。

  陆浔之下颌在蹭纪荷的头发,继续闻着她发梢散发出的淡淡茉莉花香,指着猫头顶处的一个小按钮,“打开看看。”

  他的声音依旧很好听,低低缓缓的,但没有了以往明显的清冽感,散漫随[xing],带着两个人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难道还有惊喜吗?纪荷小心翼翼按了下凸起的小开关,雪夜里清脆“啪嗒”一声,视线落过去,她看见张叠成一个形状黄[se]的纸。

  第一反应——平安符。

  再看一眼,确认就是平安符。

  她心怦怦跳,问可以打开看看吗。

  陆浔之“嗯”一声。

  纪荷取出来,动作轻柔的把符打开,符她是看不懂的,但一眼能看出这并不是印刷款,而是亲笔画上去。

  旁边一行醒目且遒劲有力的字:纪荷岁岁平安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谨慎按着原来的折叠方法叠好,放回里面,合上。

  抬眸,一双在火光衬托下极为闪亮的眸子倒映出陆浔之清隽的脸庞。

  嘴微张,话还没说出[kou],男人凑过来用唇封住她,仅此一下便离开。

  “等一下。”陆浔之不想抢功劳,有些事确实不是他做。

  “上回去上海,宁教授也过去了,[chou]空陪她去了趟静安寺烧香,她说想给你求个平安符,那儿的方丈和宁教授还有家里的老爷子相[shu],便请他亲笔而画,而只有那几l个字是我请求方丈加上去。”

  纪荷眼眶发热,她是在感动自己能被他们所记挂着,把脸贴在陆浔之胸膛,闷声道:“谢谢宁教授,浔之,也谢谢你。”

  陆浔之心头柔软万分,转头就打趣她,“你知不知道自个特容易满足,特容易感动?”

  “有吗?”纪荷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他鼻梁[jing]致的弧线,

  ,

  “那可能因为这些事是你为我做的,我才会这样,哪怕......哪怕是工作[ri]回家陪我吃饭,我都会很开心。”

  陆浔之没想纪荷会突然吐露心声,他低眼瞧他,心[kou]仍在切实的震[dang]中,克制的沉默后,平静地抚了抚她湿红的眼角,“困吗?”

  “有点。”但在这儿睡着,明天早上她大概会成为一具尸体。

  陆浔之往火堆里添上了些树枝,火烧得更旺了,他把军大衣下摆拢紧,让她大半个身子都靠着他。

  “可以眯一会儿,我守着你。”

  纪荷坚持了十分钟,眼皮还是扛不住上下打颤,在闭眼前下意识往陆浔之大衣里缩,只有贴在一起才能互相取暖。

  陆浔之抱紧了她,黑眸望向暗沉沉的远方,陷入了沉思。

  以他的[xing]子,无论什么事,包括婚姻,只要他不想,就没人能强制他去做。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已在无意之间放任了纪荷,任凭她一步步走近他的世界里。

  纪荷这一觉睡了挺久,睁眼时陆浔之在看着她。

  “现在几l点了?”

  “十点不到。”

  纪荷揉揉眼睛,嗓音有些嘶哑:“我想喝水。”

  那瓶矿泉水陆浔之还是一[kou]没喝,她往嘴里灌了[kou],然后勾着他的脖子去亲,学着他亲人的方式,[tian]舐唇角,舌头莽撞扫[dang],水声在两人耳边无比清晰。

  陆浔之被她笨拙稚嫩的主动给磨了阵,桎梏着她尖巧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纪荷的舌头被他给吮麻了,人也亲软了才结束。

  纪荷[chao]红的脸在火光中照耀下尤为明艳,“你喝点水。”

  陆浔之哑声:“我不渴,大二那会儿,和人一起去丛林探险,快四十小时没喝水也抗了下来。”

  纪荷好奇:“你的留学生活一定很丰富吧。”

  陆浔之笑:“能有多丰富,不就是课室实验室公寓三点一线,偶尔和朋友去旅游,挑战各种极限运动。”

  纪荷内心暗暗腹诽,这还叫不丰富吗?

  “你会怀念那段时光吗?”

  “我的人生只存在向前看,不会回首。”

  纪荷弯眼笑笑,从他怀中下地,在包里找到钥匙串,把一直握在手中的钥匙扣挂上去。

  这个钥匙扣她一辈子都会好好珍惜的。

  陆浔之也站起来,脚踢了下旁边的积雪,“给你堆个雪人?”

  “好啊。”纪荷想过去和他一起。

  陆浔之抬抬下巴,“坐回去别动,按照你的模子堆。”

  纪荷眨了下眼,拿出相机准备录像。

  一小时后,陆浔之拍了拍手掌,扭头说:“像你吧。”

  纪荷拿着相机靠近,弯腰仔细端详着那圆溜溜很可爱的雪头,很不给面子地说:“不能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陆浔之掌心按在她帽顶上,

  淡声威胁:“给你一次重组语言的机会。”

  纪荷仰起头,

  眼里泛着水光,可怜兮兮瘪嘴:“难道你还想家暴我不成?”

  陆浔之最受不了她这副表情,特别是在进\.|入彼此的深夜里,她总会用着这副表情一会儿求着他慢点,一会儿又用细白的蹆缠住他求着他快点。

  他拦腰把人抱起,语气低沉,磁[xing]的嗓音撞|.\着她的耳膜:“想在床|.\上干|.\死你。”

  纪荷脑子卡顿了好几l秒才反应过来这话,瞬间又羞又恼,怒嗔他一眼。

  不知不觉间到了凌晨,温度似乎又降了些,还好下午捡的树枝足够多。

  手机依然还是没有信号,并且冻得自动关机了,纪荷在欣赏下午拍得照片,陆浔之每一张相片都十分的英俊帅气。

  看完,她举着相机,对准夜空中的伶仃几l颗孤星。

  录着像。

  她忽然问身旁安静坐着的男人,“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会看见流星?”

  陆浔之叼着根没点的烟,黑[se]毛线帽下的眉眼极深沉,启唇懒懒回答:“不能。”

  纪荷把相机对着他,张嘴,相机前浮起的淡淡白气,“你说,‘能’。”

  “不能。”

  纪荷晃陆浔之手臂,“我有愿望要许。”

  陆浔之扬眉,狭长的眼眸盯着镜头看,“现在许。”

  “没流星就不可以许愿。”

  “可以。”

  纪荷没被相机挡住的眼睛流露出疑惑,“为什么可以?”

  陆浔之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上纪荷的耳朵,轻轻地将她耳前的发丝往后撩,再把挡着她半张脸的相机移开些许,看着那双润亮的眼眸说:“我来帮你实现。”

  他一句话说得低缓平淡,近乎随[kou]而出的感觉,纪荷却听得发怔发愣。

  她看着他,脑海中有短暂的晕眩,拿着相机的手垂在膝盖上,镜头上翻,正好呈仰视的角度,画面里更多是被陆浔之占据着,他也在看纪荷。

  彼此静默了许久后,纪荷慢慢开[kou],语气中含着不易察觉到的小心翼翼,逐字逐句地说:“那我们,能不能永远都不离婚。”

  一辈子太长了,她能保证明天,后天,却不敢保证未来的一年,两年里身旁的人是否还会是陆浔之。

  她恐惧有天会失去他。

  闻言,陆浔之顿了几l秒,低头缓了缓,压抑鼓噪的心跳,漆黑的眼再次看向她,“好。”

  从决定结婚起,他未曾想过会有天要和纪荷离婚,结了婚就代表着一辈子都要对这段婚姻负起责,婚姻于他而言不是儿戏,离婚的几l率为零。

  他选择了纪荷,亦或者是纪荷选择了他,不管是谁,都应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或许抛开责任,在他正稳定进行摸索的感情中,藏着他暂未看清的东西,刚才的心跳,就是最好的证明。

  天亮前的几l个小时,两个人互相

  依偎在一起,望着寥寥星空,即使沉默,也是难得的温情时刻。

  纪荷又在陆浔之怀里睡了一次,迷迷糊糊间碰到了他的脸,被那惊人的肌肤温度给烫醒,她立即睁眼抬头,入目的男人双眼微眯,脸颊上透出不正常的红。

  察觉到她醒来,陆浔之睁眼,嗓音沙哑无比:“醒了。”

  纪荷手覆进他帽檐,触到额头的体温,顿时心急如焚,慌忙道:“你发烧了。”

  陆浔之呼吸很慢,脑袋有点儿疼,他费劲抓住纪荷的手,安抚着:“别急,马上就会有人来,我没事。”

  说完,眼睛又无意识地闭上,眉头皱着,脸白如纸。第37章第三十七夜: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纪荷压下心慌,[chou]出手,把自己身上的军大衣给脱下来,披在陆浔之身上,起身往车子那边跑,可惜她把车翻遍了也没找到一个能降体温的东西。

  陆浔之在意识混沌中,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见纪荷跌跌撞撞的身影,他呼出[kou]气,朝奔过来的人伸出手,紧握着,让她镇定下来。

  纪荷抹了把湿润的眼角,想起那瓶还没喝完的水,在军大衣内侧的兜里拿出来,拧开盖子,艰难地灌入陆浔之[kou]中。

  然后把在车上找到的袋子装了些雪,裹入围巾里,放在陆浔之额头上敷。

  纪荷把剩下的树枝全加到火堆里,转身用力抱紧陆浔之,想让他更暖和些。

  “很冷吗?”她的声音在发颤,内心更是陷入了深深地焦虑恐慌之中。

  这里没信号,要是太阳出来后,还是没有人出现在这里该怎么办。

  离村庄远,离县城更远。

  她自责死了,自己独占大衣一晚上,只管自己睡觉没能及时发现陆浔之在发烧。

  他究竟难受了多久?

  陆浔之蹭了蹭纪荷脸颊,低低的声音夹着掩盖不了的虚弱:“不冷,你抱着我就好,马上就会有人来,相信我。”

  纪荷鼻头发酸,喉咙仿佛被千斤重的东西堵着什么话也说不出,重重地点头,她警告自己绝不能慌,一慌,本就浑身不舒服的陆浔之还得来安抚她。

  她死命抱住陆浔之,手时不时去探他的体温和鼻息,每次碰上他的皮肤,总会觉得比之前还更烫了些。

  陆浔之感觉到纪荷的手总是在他鼻前停一下,无奈地睁开眼,滚烫的唇亲了亲她的手背,“你这样,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不许胡说!”纪荷什么都没听见,唯独听到那死字了,一下子就急了,声音不自觉拔高很多。

  陆浔之庆幸自己脑子反应慢,不然准能被吓出半条命,他把下巴靠在纪荷肩头,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头似乎没这么痛了,眉头舒展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死不了,吓唬你呢。”

  纪荷眼眶飞快涨红,哽咽着说:“你怎么还说‘死’......不许提这个字。”

  陆浔之还有心思逗她,“嗯?你自己不也还在说。”

  “别这样,”纪荷目光微微低垂着,脸上压抑着,“我真的会害怕。

  ”

  荒郊野岭,荒无人烟,天寒地冻,发着烧,除了用雪敷就没有能降温的措施,离死亡真的很近。

  陆浔之心狠狠一颤,她从来都这样,三两下就能把他那颗冷硬的心给包裹起来温暖着。

  也就只有她能了。

  他往后退了退,撑着虚乏的身体,手抚上纪荷的脸,朝她的眼睛里望进去,声音放低,近乎温柔地哄人:“我的身体我清楚,没多大问题,你别太担心了好不好?”

  纪荷看着他苍白的脸,惨白的唇[se],睫毛栩栩地开始颤抖,接着有水从她的眼睛里柔软地流出来,唇一张,话语抖得不成样子:“我就是怕......万一太阳出来了也没人过来怎么办?”

  “这边每天下午三点前都会有车子进村庄装货,也就是成顺村每家每户都种了的大白菜,第二天早上他们得赶着早市前就运到县城里,”陆浔之强打起[jing]神,看了眼坚强的腕表,“信我,再过不到十分钟,就会有车去县城。”

  纪荷瞬间安心了很多,她让陆浔之别说话了,保留点体力,自己频频往向出[kou]和入[kou]方向,祈祷着眨眼之间就有车出现。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比煎熬的,特别是这种[xing]命攸关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带着她恐慌的心跳声。

  陆浔之执著握着纪荷的手,安静靠着她的肩膀。

  她的手微微颤抖。

  害怕却强装着镇定。

  陌生又尖锐的痛密密匝匝刺激着他的心[kou],眼皮无力撑开,头重脚轻,他已经分不清这种是因为心疼纪荷,还是生病导致。

  纪荷下意识在数着秒速,到了五百秒的时候,她侧眸看了眼毫无生气的陆浔之,眼泪再次滑了出来,无声,不敢让他听见。

  “哔哔——”

  忽地,两声尖锐刺耳但在此刻的纪荷耳中是无比动听,仿佛暗黑时刻出现的一道曙光,让人充满希望。

  一辆小卡车停在他们的轿车后面,副驾驶的男人下车到轿车前查看。

  纪荷急切地大喊了声。

  男人扭头,然后马上跑了过来,车上的同伴也下了车。

  “大妹子,你咋地了?”跑过来后,男人气喘吁吁地问。

  纪荷向他说清情况,两人一听陆浔之发烧了,也惊讶住了。

  热心的大哥忙和后面来的年轻男人说,“阿风,咱俩把人扛到车上去,我车上有消炎药,先吃点。”

  那个叫阿风的年轻男人应了声,两人合力把陆浔之抗在肩上。

  纪荷迅速把地上的东西抱在怀里,追了上去。

  “你俩这方向是要进村吗?上谁家去啊?”

  纪荷回答:“何廷,何大爷家里。”

  男人笑说:“何大爷家,这不就在阿风家隔壁嘛。”

  上了车,阿风在车里找到一盒消炎药,打开盒子[chou]出一板给纪荷。

  纪荷扫了圈前排,“水,请问有热水吗?”

  阿风点点头,拿了个保温杯,“我喝过的。

  ”

  “没关系,

  只要是热水就行。”纪荷拧开盖子,

  倒在手上试了下水温,然后把药塞进陆浔之嘴里,水也灌进去,再按了下他的脖子,喉结下意识滑动了下,确保吞下后,她才稍微放了点心。

  另外个男人从轿车那边走回来,“阿风,你车子是有备用保险丝的吧,拿给我,得把车修好开走,不然等下有大车出来就麻烦了,你先送他俩进村,要是五点前我没去你家,就出来接我。”

  阿风找到备用的保险丝盒给他。

  男人一起拿了车钥匙正要走,纪荷忙说:“大哥,谢谢你。”

  男人笑得很淳朴:“没事儿,经常有人在这儿附近出事儿,我都习惯了,不说了,阿风赶紧的,直接开到村[kou]吴医生的诊所里,撞门也要把他叫醒。”

  黎明时分,天露鱼肚白,晨曦洒在挡风玻璃上,纪荷被光线刺得晕眩了阵,她握紧陆浔之的手,心中仍然不安着。

  阿风的车开得很快也很稳,二十分钟不到就停在了村[kou],他下车去敲门。

  纪荷探了探陆浔之的体温,刚贴上去猛地一缩,比上车前烫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忍着眼泪,叫了他几l声。

  没有任何反应。

  “陆浔之,你不要有事,求你......”

  那边睡眼惺忪地吴医生走了出来。

  在和陆浔之的手分开之前,她清晰地听见他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嗯。”

  陆浔之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几l年不见、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何大爷,他闭了闭眼,干燥的喉咙犹如吞了刀片难受,努力忽略身上不适的粘稠感觉,缓慢启唇:“何大爷,我妻子在哪里?”

  何大爷听力本就不好,陆浔之嗓音很嘶哑,他压根就听不见。

  陆浔之头还痛着,浑身没力,贴着输[ye]贴的手撑着床板起来,窗外的天很黑,他下床穿上鞋,往外面走。

  出去后正好与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碰上。

  对方笑说:“你可算是醒了啊,睡了快三十个小时了。”

  “你好,我的妻子,”陆浔之说,“请问她在哪里?”

  “哦,纪小姐啊,她昨晚一夜没睡照顾了你到今天,自己也发起了低烧,”吴医生指指旁边那间屋子,“吃了药,在里面睡着呢。”

  陆浔之朝对方道谢,快步走向闭着房门的那间。

  吴医生瞥了眼这个英俊高大男人的脚,居然急到把鞋子穿反了。

  推开门,瞧见床上安稳睡着的人,陆浔之的心总算是安了下来。

  他走过去,站在床边,垂着眸,眼底泛着明朗的柔光,唇嚅动了下。

  “傻姑娘。”

  陆浔之出去询问了吴医生纪荷的声音情况。

  吴医生说:“她倒是没什么事,主要是你,可千万别着凉了,不然会二次发烧,你身体好,能抗,但你媳妇儿这小身板的,要守着你就辛苦多了。”

  陆浔

  之微微点头,“吴医生,辛苦你了。”

  和吴医生聊完后,他走回原来那间屋子里,何大爷还在睡着,发出了微弱的鼾声。

  他叫醒了何大爷,并让他先回家休息,等明[ri]再过去他家里。

  “诶好好好,”

  何大爷拍拍陆浔之胳膊,“你可悠着点啊,要是病坏身体了我可怎么和你爷爷[jiao]代,这一病还病俩,知道我有多愧疚吗。”

  陆浔之抬了抬眉梢:“我的身体您还不了解吗?小时候那会儿还是您天天五点多就带着我去跑步,有时候您感冒了,我都还好着呢。”

  何大爷笑:“你这小子还和以前一样,没变!”

  陆浔之送他出门,“您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劳烦您给我们准备丰盛的餐食。”

  何大爷戴上雷锋帽,“保准不叫你后悔此行,你媳妇儿爱吃辣是吧,我那里有灌腌辣椒正愁没人吃呢,我回去了,照顾好你媳妇儿啊。”

  陆浔之目送何大爷走了段路才转身往后边拿间房走,进去后脱了外套,躺上床,探了探纪荷的体温,已经完全退烧了,手穿过她后颈,侧身搂住她。

  纪荷有意识但没清醒时就在脑海里感叹这屋子里也太暖和了,和前一天夜里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的世界。

  睁眼一看,陆浔之大在的俊脸近在咫尺,呼吸均匀,她微愣,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他圈在怀中,即使睡着了,劲儿也不小,有种想把她揉进身体里的感觉。

  她艰难地把右手抬起来,放在陆浔之脖颈和额头上,手还没来得及拿开,视线望进他睁开的幽深眼底,心里忽然涌上的感觉难以言喻。

  是活着真好?不,应该是——你还在身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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