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离经叛道
曲宋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却是建立在揭别人伤疤，给别人痛苦之上的。
院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向白慕锦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竟然还……”
“有这样的过去对吗？”白慕锦嘲讽地问道。
曲宋儿犹豫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看到白慕锦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无比，就像是里面藏满了刀子，忽然的绽放，让人眼前一亮，却又被刺的睁不开眼。
他一字一句沉声说道：“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考取功名，在新皇面前，亲自将季家的罪名公之于众，让他们永不翻身！”
曲宋儿一怔，被白慕锦眼中的恨意震惊到了，不由得赞叹一句：“好志气……”
闻言，白慕锦抬眼看了一眼曲宋儿，又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清冷出尘。
他转过身去，这次曲宋儿没有阻止，放他回了房间。
面前的门被轻轻关上，若不是听了他的故事，感受到他真真切切的愤怒，饶是怎样解释，曲宋儿都不会从这样轻柔的关门动静里看到一丝愤怒。
白慕锦太克制了。
曲宋儿方才没有错过他眼睛肿庞大的野心，这是一个被逼到绝境，却又侥幸生还，希望绝地反击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曲宋儿并不讨厌有野心的人，相反，若是这人为人正直，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野心则恰恰是能够帮助他们所向披靡的东西。
白慕锦也只是想替家人伸张正义，主持公道罢了。
曲宋儿正在感慨这件事的艰难，就听到林子忽然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犹豫地说道：“牧夫人，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我没什么的。只是可惜了白大哥的那本书……”
被林子一提醒，曲宋儿忽然想起地上四散飘零的纸片都是白慕锦的书。然而这人走的太快，竟是也没有想到，他自己还有东西没拿。
不过白慕锦应该也是受到了痛苦回忆的影响，所以才会忘，曲宋儿一想到那个沉重的话题，便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去捡掉落的纸张。
林子见状，也连忙蹲了下来，嘴上还嚷嚷着：“牧夫人不必亲力亲为，我来就是了。”
林子手快，几下就将周围的纸张全部收集了起来，才交给曲宋儿。
看着那一叠纸张，林子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面前的门就又被打开了。
白慕锦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目光在四下里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曲宋儿的手上。
他找到自己想要的，便立刻大步地走了过来。
曲宋儿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一丝的紧张，不过掩藏的很好，她要是没有仔细看，肯定是看不到的。
不就是一本书，紧张什么？
不过白慕锦要，她也没有据为己有的道理，将那书还给白慕锦，犹豫了一下，又笑道：“白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还你一本新的。毕竟是我的小朋友害的它毁了的，理应由我弥补。”
林子拽了拽曲宋儿的衣服。
曲宋儿疑惑地看向林子，却看到林子朝自己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曲宋儿还没有弄清楚他为何要摇头，就听到白慕锦冰冷的声音拒绝道：“不必。”
言简意赅，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曲宋儿揉了揉鼻子，好嘛，是她自作多情了。
白慕锦这次进去关上门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曲宋儿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向主持辞行后，便带着林子去书塾买了些书回来。
离殿试第二场开考已经剩下不到两天了，林子的书被撕碎并不只那一本，这两天还要再抓紧时间恶补一下，所以曲宋儿还得临时给他准备。
两人回去的时候，曲宋儿正琢磨着季东这事，却忽然听到林子开口问道：“牧夫人，您知道《山海录》吗？”
曲宋儿挑了挑眉。她平时就爱看医书，偶尔翻一下这个世界的奇闻怪志解解闷，而这《山海录》她恰好有印象。
“怎么？忽然问这个，它可和考试一点关系都没有。”
曲宋儿话音刚落，就像是怕她误会一样，林子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这本书，便是被季东毁了的白大哥的那本，据说还是孤本，我一直放心不下，所以这才……”
曲宋儿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她说要赔白慕锦的时候，林子要那么拉着她了。
孤本啊，她从哪儿再去弄来第二本？
不过它能成为孤本，除了与著书人的才学有关之外，还与里面所表达的内容太过于离经叛道有关，自从这本书问事一个月后，便被朝廷禁止印刷。
她之所以知道，还是从另一本书上看到的。
至于《山海录》里写的什么，她却是不知道的。
曲宋儿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不知道这样一本离经叛道的书，白慕锦是如何会拥有的？
就连牧璋那样的地位，以前在牧府的时候也没有收罗过这种书，白慕锦却有它的孤本，将它珍而重之。
到底是为什么？
白慕锦方才下意识的紧张，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曲宋儿觉得很有可能。
不过……林子怎么会向白慕锦借这种书？曲宋儿扭头看向一脸懵懂的林子，摇了摇头。
这孩子大概连里面所表达的真正意思都不知道吧？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
感受到曲宋儿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林子抬起头看向她，不解地问道：“牧夫人，怎么了？”
曲宋儿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山海录》很好，可目前并不适合你看，在别人面前，也不要说白慕锦有这个。”
林子虽说不明白缘由，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曲宋儿不知道她这么做对不对，但是这种被官府明令禁止的禁书绝对会给它的持有者带来灾祸。
也许是白慕锦身上独有的气质，曲宋儿总觉得这个人不应该栽在这样的事情上面。
也许他在借给林子这本书的时候就想到了各种可能，但曲宋儿还是不吝卖个人情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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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向白慕锦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竟然还……”
“有这样的过去对吗？”白慕锦嘲讽地问道。
曲宋儿犹豫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看到白慕锦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无比，就像是里面藏满了刀子，忽然的绽放，让人眼前一亮，却又被刺的睁不开眼。
他一字一句沉声说道：“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考取功名，在新皇面前，亲自将季家的罪名公之于众，让他们永不翻身！”
曲宋儿一怔，被白慕锦眼中的恨意震惊到了，不由得赞叹一句：“好志气……”
闻言，白慕锦抬眼看了一眼曲宋儿，又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清冷出尘。
他转过身去，这次曲宋儿没有阻止，放他回了房间。
面前的门被轻轻关上，若不是听了他的故事，感受到他真真切切的愤怒，饶是怎样解释，曲宋儿都不会从这样轻柔的关门动静里看到一丝愤怒。
白慕锦太克制了。
曲宋儿方才没有错过他眼睛肿庞大的野心，这是一个被逼到绝境，却又侥幸生还，希望绝地反击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曲宋儿并不讨厌有野心的人，相反，若是这人为人正直，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野心则恰恰是能够帮助他们所向披靡的东西。
白慕锦也只是想替家人伸张正义，主持公道罢了。
曲宋儿正在感慨这件事的艰难，就听到林子忽然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犹豫地说道：“牧夫人，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我没什么的。只是可惜了白大哥的那本书……”
被林子一提醒，曲宋儿忽然想起地上四散飘零的纸片都是白慕锦的书。然而这人走的太快，竟是也没有想到，他自己还有东西没拿。
不过白慕锦应该也是受到了痛苦回忆的影响，所以才会忘，曲宋儿一想到那个沉重的话题，便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去捡掉落的纸张。
林子见状，也连忙蹲了下来，嘴上还嚷嚷着：“牧夫人不必亲力亲为，我来就是了。”
林子手快，几下就将周围的纸张全部收集了起来，才交给曲宋儿。
看着那一叠纸张，林子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面前的门就又被打开了。
白慕锦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目光在四下里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曲宋儿的手上。
他找到自己想要的，便立刻大步地走了过来。
曲宋儿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一丝的紧张，不过掩藏的很好，她要是没有仔细看，肯定是看不到的。
不就是一本书，紧张什么？
不过白慕锦要，她也没有据为己有的道理，将那书还给白慕锦，犹豫了一下，又笑道：“白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还你一本新的。毕竟是我的小朋友害的它毁了的，理应由我弥补。”
林子拽了拽曲宋儿的衣服。
曲宋儿疑惑地看向林子，却看到林子朝自己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曲宋儿还没有弄清楚他为何要摇头，就听到白慕锦冰冷的声音拒绝道：“不必。”
言简意赅，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曲宋儿揉了揉鼻子，好嘛，是她自作多情了。
白慕锦这次进去关上门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曲宋儿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向主持辞行后，便带着林子去书塾买了些书回来。
离殿试第二场开考已经剩下不到两天了，林子的书被撕碎并不只那一本，这两天还要再抓紧时间恶补一下，所以曲宋儿还得临时给他准备。
两人回去的时候，曲宋儿正琢磨着季东这事，却忽然听到林子开口问道：“牧夫人，您知道《山海录》吗？”
曲宋儿挑了挑眉。她平时就爱看医书，偶尔翻一下这个世界的奇闻怪志解解闷，而这《山海录》她恰好有印象。
“怎么？忽然问这个，它可和考试一点关系都没有。”
曲宋儿话音刚落，就像是怕她误会一样，林子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这本书，便是被季东毁了的白大哥的那本，据说还是孤本，我一直放心不下，所以这才……”
曲宋儿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她说要赔白慕锦的时候，林子要那么拉着她了。
孤本啊，她从哪儿再去弄来第二本？
不过它能成为孤本，除了与著书人的才学有关之外，还与里面所表达的内容太过于离经叛道有关，自从这本书问事一个月后，便被朝廷禁止印刷。
她之所以知道，还是从另一本书上看到的。
至于《山海录》里写的什么，她却是不知道的。
曲宋儿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不知道这样一本离经叛道的书，白慕锦是如何会拥有的？
就连牧璋那样的地位，以前在牧府的时候也没有收罗过这种书，白慕锦却有它的孤本，将它珍而重之。
到底是为什么？
白慕锦方才下意识的紧张，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曲宋儿觉得很有可能。
不过……林子怎么会向白慕锦借这种书？曲宋儿扭头看向一脸懵懂的林子，摇了摇头。
这孩子大概连里面所表达的真正意思都不知道吧？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
感受到曲宋儿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林子抬起头看向她，不解地问道：“牧夫人，怎么了？”
曲宋儿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山海录》很好，可目前并不适合你看，在别人面前，也不要说白慕锦有这个。”
林子虽说不明白缘由，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曲宋儿不知道她这么做对不对，但是这种被官府明令禁止的禁书绝对会给它的持有者带来灾祸。
也许是白慕锦身上独有的气质，曲宋儿总觉得这个人不应该栽在这样的事情上面。
也许他在借给林子这本书的时候就想到了各种可能，但曲宋儿还是不吝卖个人情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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