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演出开始（二）
“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的全身都暴露在冰封的青铜宫殿里，和当时见到诺顿的龙身一样，路明非内心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只不过有了先前的经验，这一次他不至于将内心想法流露于表情。
“要玩吗？”路明非问。
芬里厄自从来到了这个空间后，就一直在东张西望，扑腾的两翼足以说明他的惶恐。
他被路明非这么一问，也终于安静了下来，瞪着巨大的猫眼说道：
“我要和姐姐玩，可姐姐不见了......”
这家伙......明明被人圈养在尼伯龙根里，却丝毫不知么？
路明非摇了摇头，心想这也难怪，一个智商和三四岁孩童无异的龙王，怎么可能知晓耶梦加得的别有用心。
对于他来说，那个隧道、那个月台就是他的全部世界，那些收集来的小玩意儿就是他拥有的全部。
吃着姐姐买来的零食，看着小电视，这对他来说应该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我可以帮你找到姐姐，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路明非勾了勾手。
听到这句话后，芬里厄的那颗大脑袋乖巧地向前靠近，他还挺留心的，尽量避免鳞片剐蹭到路明非。
“你只需要如此如此......”
路明非将手放在芬里厄的鳞片上悄声说道。
————
月台上的战况和老唐估计的一样，楚子航仅凭言灵不可能是耶梦加得的对手，他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招架已是勉强。
“怎么会这样？”
高幂声音都有些颤抖。
耶梦加得的移动速度太快了，就像风一样，楚子航根本捕捉不到，只能一直处于被动，可他现在是暴血状态，血液流失和蒸发十分迅速，再这样下去，他也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看来你对龙这种生物一无所知。”老唐鄙夷地看了高幂一眼，“自上古开始，龙族就是万物主宰，只要他们想，就能顷刻毁灭世界。”
高幂没有回话，只是咬紧了嘴唇想要出去帮助楚子航，但他清楚，月台上那种级别的战斗根本不是他能插得上手的。
“楚子航”这个名字在卡塞尔学院几乎人人皆知，毕竟是狮心会现任会长，新一代的顶尖战力之一，是学院重点培养的对象，执行部甚至早早就将他归为备选专员了。
可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混血种，居然在那个名为“耶梦加得”的龙王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
高幂愈发担心。
老唐看清了他心思，便提醒道，“耶梦加得要是使出全力，楚子航坚持不了一回合，你还是不了解龙王的恐怖之处。”
“这么说......”苏晓樯插话说，“你很懂咯？”
废话！我tm以前就是，我能不懂？
老唐内心猛吐槽，于是他憋了一口气解释道：
“这些都是小熊猫告诉我的，他是懂哥，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等他出来后问他。”
“哦哦，话说，路明非我倒是知道他的传说事迹，但见到他本人后，我总感觉......”万博倩抿了抿嘴春，“他的秘密有很多，他不太像是......人。”
万博倩语惊四座，但没有一个人反驳。
无论是苏晓樯还是高幂，路明非至今所表现出来的行为总是很诡异，好像他从进到这个鬼地方开始就已经料到了以后的全部。
和楚子航那种明面的强不一样，路明非其实更让人放心。
这时候，狂风席卷而来，众人都瞬间低头。
风就像刀子一样剐遍了他们的全身，因为高幂和万博倩的表面肌肤已经干枯了，风刮上去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可像苏晓樯和老唐这种细皮嫩肉的人儿，却是十分痛楚。
老唐有弟弟康斯坦丁用身体护着，苏晓樯只是一人默默承受......
终于，风停了，众人又探出脑袋向月台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都愣住了。
只见楚子航全身是血半跪在月台的下方，已经距离石墩子不远了，而另一边，耶梦加得全身却毫发无损，顶多就是鳞片开合相比之前要剧烈许多。
一个倒了，一个累了，胜负显而易见。
“渍！我还以为这小子能多撑一会儿呢，小康，把东西拿过来！”老唐大声命令道。
“好的哥哥。”康斯坦丁顿时遁于黑暗之中。
苏晓樯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现在竟也不觉惊讶了。
她竖起耳朵，偷听着外面一人一龙的对话。
耶梦加得的心已经彻底变成了龙，她的一开口便能让空气中的元素骚动不安：
“变成死侍吧，楚子航，这样你就能永远在我身边了。”
“咳咳！”楚子航半跪着咳出两大滩血液，他体内的龙血快要被透支干净了，再不逆转局面，那尼伯龙根里的所有人都会死......
但是楚子航已经没有杀手锏了，“妖刀”村雨根本不能对耶梦加得造成伤害，连她的腹鳞都不能砍开。
“你不关心你弟弟被带到哪里去了吗？”楚子航问。
“哼，你难道不记得那片青幕了？也是，区区混血种，怎么可能看破隐秘。”
被耶梦加得这么一说，楚子航想起来了，他和路明非、老唐在家乡火车南站的时候，路明非就曾“召唤”出了和刚才一样的青幕，只不过后来的事情他记不清楚了，醒来的时候耶梦加得就已经逃走。
难道......
“你是说路明非他......”楚子航顿住了。
他也是龙王么？能随意打开尼伯龙根。
这个猜想太过恐怖，学院唯一的S级居然是龙王，这不成了混血种世界里的笑话了么？屠龙，还屠个什么啊，都专门养起龙了。
结合“长江之战”和“龙族入侵”事件，楚子航愈发感觉他的这个猜想是正确的，唯一不能说明的地方就是动机。
堂堂龙王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耶梦加得，他们藏匿在人类和混血种的社会是为了什么，明明他们已经强大到近乎无解了......
突然地，楚子航仿佛醍醐灌顶。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了。”
他全身鼓上力气站了起来，黄金瞳直视耶梦加得。
“你现在明白了又能如何，你谁也阻止不了。”耶梦加得很是不屑。
这时候，意外来了。
“火焰小子！接住！”康斯坦丁从黑暗中忽然冒出，他朝着楚子航的方向扔来一个黑箱。
楚子航先一步跳起抱住黑箱落下，他迅速揭开了黑箱，炼金刀剑·七宗罪！
楚子航举起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拍在刀匣上，在狂龙的吟声中刀剑弹出。
汉八方古剑“傲慢”，太刀“妒忌”，两种原罪，两种惩罚，楚子航双手刀剑，鹰一般朝耶梦加得扑击过去。
整个过程的用时极短，后者的注意力还在康斯坦丁身上。
楚子航精炼后的血统令他能够拔出“妒忌”，但很勉强，刀柄上弹出的鳞片刺进了他的手心。
这是他第一次握紧炼金领域的至高兵器，强大的力量从手心传遍他的全身，龙吼声更是在耳边反复回响。
这就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用最纯粹的火焰打造出的兵器么......楚子航感觉现在的他能和耶梦加得一战！
刀刃与鳞片解除，爆发出烟花一般的火星，绚丽又可怖。
楚子航转动手腕，继续朝刀柄施加压力，霎时间，冒着热气的龙血飞溅，这不是他的血液，而是耶梦加得的鳞片被砍穿了！
“成功了！”
苏晓樯攥紧拳头惊呼出来，明亮的火花令她只能眯着眼睛，可此景如画，不直视观看的话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那当然了，也不看那把刀是谁.......”
康斯坦丁滚到老唐身边捂住了他的大嘴巴。
看着高幂和万博倩异样的目光，康斯坦丁淡定解释道：
“没事，那东西是路明非的，和我哥哥没关系，他只是爱装逼。”
“......”
合着所有的事都赖到路明非身上了是吧！苏晓樯顿时感觉被这两兄弟破坏了气氛，她无力吐槽。
龙的嘶吼声让整个空间都震动起来，耶梦加得拼尽全力甩开了楚子航，但他们只是分开不到五米便又互相冲击在一起。
拉开冲击，拉开再冲击！由低到高，由弱到强，火星猛烈！
战斗不是耶梦加得的强项，比起那只脑瓜子傻傻力量却无比强大的芬里厄来说，她弱的有点不太像话。
她的擅长学习和观察对手，一般在没有十足保证的前提下，她是不会如此不要命地发动进攻的，这样风险太大。
“她是傻了吗？居然用肉身硬抗‘妒忌’。”老唐有点懵逼。
“不，哥哥，她很聪明。”康斯坦丁轻声说，“她想榨干火焰小子最后的龙血。”
一语道破梦中人！
老唐明白了，楚子航本就是处于暴血状态的末期，如果再这样不顾死活地发起进攻，那么终将变成秋叶飘落，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在这场战斗中，耶梦加得流的只是一小部分血液，而你楚子航可能丢掉的就是小命。
所谓“死人之国”就是这样的吧，进来后就难以活着出去。
不只是楚子航，还有苏晓樯这些人。
和料想的一样，空中的交战频率慢了下来，楚子航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他全身都布满了清晰的血管纹路，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似的。
反观耶梦加得，她全身虽然被砍出了数十道刀痕，大量龙血顺着开合交错的鳞片滚落，还未落地便已蒸发干净，但是她的气息并未紊乱，半身龙化后的肌肉强度远超过A级混血种，她甚至还能露出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师兄，你就这点程度吗?”耶梦加得学着夏弥的语气说道。
楚子航不说话，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必须用来维持身体的平衡和发起下一次进攻，但他也清楚即便有炼金刀剑在手，也不好对耶梦加得造成致命一击，对方的防御没有一丝破绽，从上从下从左从右都是一样，那些鳞片为耶梦加得提供了近乎无解的绝对防御。
“呼呼呼......”
又一次进攻后，楚子航开始大口喘开粗气，他踏着墙壁如闪电般从半空中落下，然后奔到了黑箱跟前。
“这家伙不会是想要强行拔出剩余的刀剑吧！”老唐着急了，“剩下的兵器会反噬他的身体和灵魂！”
果真如此，不远处，楚子航缓缓将已经血肉模糊的右手伸向了斩马刀“暴怒”。
“停下！你拔不出来的！”老唐站起来大声喊道。
凭楚子航现在的血统，是根本不可能拔出“暴怒”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哥哥，让我来吧，我还有......”
康斯坦丁是想说他还有百分之五十的龙血，能勉强和耶梦加得一战，可他被老唐打住了。
“住嘴！”
谁都可以去冒险，唯独你不能，不然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老唐在心里说道。
可现在的局面已经十分不利了，楚子航已经逐渐丧失了理智，不管他能不能拔出来“暴怒”，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耶梦加得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她俯冲而下，朝着黑箱的位置飞去。
楚子航的生死只在一瞬之间，这时候躲在石墩子后面的其他人再出手也来不及了。
耶梦加得距离楚子航不过两米......
突然！时间仿佛静止，一条布满图腾样纹路的臂膀挡住了楚子航，纹路里流动着红色和褐色，两种颜色互不交融，却又随着纹路交叉在一起。
在几乎静止的时间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从楚子航手下拿走了斩马刀“暴怒”，随后十分轻松娴熟地将刀拔了出来。
路明非把刀鞘一扔，将“暴怒”横在了耶梦加得的面前，他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说道：
“我带他回来了。”
时间开始流动，耶梦加得笔直地朝着刀刃冲去，路明非很简单地一斜挥......于是乎，鲜血漫天！
月台上、石墩子上、人身上，血，全都是血，整个世界都被染红了，末日般的颜色......
BJ时间09：34，天空与风之王耶梦加得被断双臂，可她居然一声不吭，只是在血泊中抬起头来，用略显黯淡的黄金瞳凝视着几步之外的、路明非身后的大男孩。
她用尽全力说：“哥哥，你再也不用待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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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里厄自从来到了这个空间后，就一直在东张西望，扑腾的两翼足以说明他的惶恐。
他被路明非这么一问，也终于安静了下来，瞪着巨大的猫眼说道：
“我要和姐姐玩，可姐姐不见了......”
这家伙......明明被人圈养在尼伯龙根里，却丝毫不知么？
路明非摇了摇头，心想这也难怪，一个智商和三四岁孩童无异的龙王，怎么可能知晓耶梦加得的别有用心。
对于他来说，那个隧道、那个月台就是他的全部世界，那些收集来的小玩意儿就是他拥有的全部。
吃着姐姐买来的零食，看着小电视，这对他来说应该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我可以帮你找到姐姐，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路明非勾了勾手。
听到这句话后，芬里厄的那颗大脑袋乖巧地向前靠近，他还挺留心的，尽量避免鳞片剐蹭到路明非。
“你只需要如此如此......”
路明非将手放在芬里厄的鳞片上悄声说道。
————
月台上的战况和老唐估计的一样，楚子航仅凭言灵不可能是耶梦加得的对手，他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招架已是勉强。
“怎么会这样？”
高幂声音都有些颤抖。
耶梦加得的移动速度太快了，就像风一样，楚子航根本捕捉不到，只能一直处于被动，可他现在是暴血状态，血液流失和蒸发十分迅速，再这样下去，他也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看来你对龙这种生物一无所知。”老唐鄙夷地看了高幂一眼，“自上古开始，龙族就是万物主宰，只要他们想，就能顷刻毁灭世界。”
高幂没有回话，只是咬紧了嘴唇想要出去帮助楚子航，但他清楚，月台上那种级别的战斗根本不是他能插得上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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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混血种，居然在那个名为“耶梦加得”的龙王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
高幂愈发担心。
老唐看清了他心思，便提醒道，“耶梦加得要是使出全力，楚子航坚持不了一回合，你还是不了解龙王的恐怖之处。”
“这么说......”苏晓樯插话说，“你很懂咯？”
废话！我tm以前就是，我能不懂？
老唐内心猛吐槽，于是他憋了一口气解释道：
“这些都是小熊猫告诉我的，他是懂哥，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等他出来后问他。”
“哦哦，话说，路明非我倒是知道他的传说事迹，但见到他本人后，我总感觉......”万博倩抿了抿嘴春，“他的秘密有很多，他不太像是......人。”
万博倩语惊四座，但没有一个人反驳。
无论是苏晓樯还是高幂，路明非至今所表现出来的行为总是很诡异，好像他从进到这个鬼地方开始就已经料到了以后的全部。
和楚子航那种明面的强不一样，路明非其实更让人放心。
这时候，狂风席卷而来，众人都瞬间低头。
风就像刀子一样剐遍了他们的全身，因为高幂和万博倩的表面肌肤已经干枯了，风刮上去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可像苏晓樯和老唐这种细皮嫩肉的人儿，却是十分痛楚。
老唐有弟弟康斯坦丁用身体护着，苏晓樯只是一人默默承受......
终于，风停了，众人又探出脑袋向月台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都愣住了。
只见楚子航全身是血半跪在月台的下方，已经距离石墩子不远了，而另一边，耶梦加得全身却毫发无损，顶多就是鳞片开合相比之前要剧烈许多。
一个倒了，一个累了，胜负显而易见。
“渍！我还以为这小子能多撑一会儿呢，小康，把东西拿过来！”老唐大声命令道。
“好的哥哥。”康斯坦丁顿时遁于黑暗之中。
苏晓樯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现在竟也不觉惊讶了。
她竖起耳朵，偷听着外面一人一龙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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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死侍吧，楚子航，这样你就能永远在我身边了。”
“咳咳！”楚子航半跪着咳出两大滩血液，他体内的龙血快要被透支干净了，再不逆转局面，那尼伯龙根里的所有人都会死......
但是楚子航已经没有杀手锏了，“妖刀”村雨根本不能对耶梦加得造成伤害，连她的腹鳞都不能砍开。
“你不关心你弟弟被带到哪里去了吗？”楚子航问。
“哼，你难道不记得那片青幕了？也是，区区混血种，怎么可能看破隐秘。”
被耶梦加得这么一说，楚子航想起来了，他和路明非、老唐在家乡火车南站的时候，路明非就曾“召唤”出了和刚才一样的青幕，只不过后来的事情他记不清楚了，醒来的时候耶梦加得就已经逃走。
难道......
“你是说路明非他......”楚子航顿住了。
他也是龙王么？能随意打开尼伯龙根。
这个猜想太过恐怖，学院唯一的S级居然是龙王，这不成了混血种世界里的笑话了么？屠龙，还屠个什么啊，都专门养起龙了。
结合“长江之战”和“龙族入侵”事件，楚子航愈发感觉他的这个猜想是正确的，唯一不能说明的地方就是动机。
堂堂龙王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耶梦加得，他们藏匿在人类和混血种的社会是为了什么，明明他们已经强大到近乎无解了......
突然地，楚子航仿佛醍醐灌顶。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了。”
他全身鼓上力气站了起来，黄金瞳直视耶梦加得。
“你现在明白了又能如何，你谁也阻止不了。”耶梦加得很是不屑。
这时候，意外来了。
“火焰小子！接住！”康斯坦丁从黑暗中忽然冒出，他朝着楚子航的方向扔来一个黑箱。
楚子航先一步跳起抱住黑箱落下，他迅速揭开了黑箱，炼金刀剑·七宗罪！
楚子航举起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拍在刀匣上，在狂龙的吟声中刀剑弹出。
汉八方古剑“傲慢”，太刀“妒忌”，两种原罪，两种惩罚，楚子航双手刀剑，鹰一般朝耶梦加得扑击过去。
整个过程的用时极短，后者的注意力还在康斯坦丁身上。
楚子航精炼后的血统令他能够拔出“妒忌”，但很勉强，刀柄上弹出的鳞片刺进了他的手心。
这是他第一次握紧炼金领域的至高兵器，强大的力量从手心传遍他的全身，龙吼声更是在耳边反复回响。
这就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用最纯粹的火焰打造出的兵器么......楚子航感觉现在的他能和耶梦加得一战！
刀刃与鳞片解除，爆发出烟花一般的火星，绚丽又可怖。
楚子航转动手腕，继续朝刀柄施加压力，霎时间，冒着热气的龙血飞溅，这不是他的血液，而是耶梦加得的鳞片被砍穿了！
“成功了！”
苏晓樯攥紧拳头惊呼出来，明亮的火花令她只能眯着眼睛，可此景如画，不直视观看的话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那当然了，也不看那把刀是谁.......”
康斯坦丁滚到老唐身边捂住了他的大嘴巴。
看着高幂和万博倩异样的目光，康斯坦丁淡定解释道：
“没事，那东西是路明非的，和我哥哥没关系，他只是爱装逼。”
“......”
合着所有的事都赖到路明非身上了是吧！苏晓樯顿时感觉被这两兄弟破坏了气氛，她无力吐槽。
龙的嘶吼声让整个空间都震动起来，耶梦加得拼尽全力甩开了楚子航，但他们只是分开不到五米便又互相冲击在一起。
拉开冲击，拉开再冲击！由低到高，由弱到强，火星猛烈！
战斗不是耶梦加得的强项，比起那只脑瓜子傻傻力量却无比强大的芬里厄来说，她弱的有点不太像话。
她的擅长学习和观察对手，一般在没有十足保证的前提下，她是不会如此不要命地发动进攻的，这样风险太大。
“她是傻了吗？居然用肉身硬抗‘妒忌’。”老唐有点懵逼。
“不，哥哥，她很聪明。”康斯坦丁轻声说，“她想榨干火焰小子最后的龙血。”
一语道破梦中人！
老唐明白了，楚子航本就是处于暴血状态的末期，如果再这样不顾死活地发起进攻，那么终将变成秋叶飘落，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在这场战斗中，耶梦加得流的只是一小部分血液，而你楚子航可能丢掉的就是小命。
所谓“死人之国”就是这样的吧，进来后就难以活着出去。
不只是楚子航，还有苏晓樯这些人。
和料想的一样，空中的交战频率慢了下来，楚子航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他全身都布满了清晰的血管纹路，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似的。
反观耶梦加得，她全身虽然被砍出了数十道刀痕，大量龙血顺着开合交错的鳞片滚落，还未落地便已蒸发干净，但是她的气息并未紊乱，半身龙化后的肌肉强度远超过A级混血种，她甚至还能露出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师兄，你就这点程度吗?”耶梦加得学着夏弥的语气说道。
楚子航不说话，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必须用来维持身体的平衡和发起下一次进攻，但他也清楚即便有炼金刀剑在手，也不好对耶梦加得造成致命一击，对方的防御没有一丝破绽，从上从下从左从右都是一样，那些鳞片为耶梦加得提供了近乎无解的绝对防御。
“呼呼呼......”
又一次进攻后，楚子航开始大口喘开粗气，他踏着墙壁如闪电般从半空中落下，然后奔到了黑箱跟前。
“这家伙不会是想要强行拔出剩余的刀剑吧！”老唐着急了，“剩下的兵器会反噬他的身体和灵魂！”
果真如此，不远处，楚子航缓缓将已经血肉模糊的右手伸向了斩马刀“暴怒”。
“停下！你拔不出来的！”老唐站起来大声喊道。
凭楚子航现在的血统，是根本不可能拔出“暴怒”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哥哥，让我来吧，我还有......”
康斯坦丁是想说他还有百分之五十的龙血，能勉强和耶梦加得一战，可他被老唐打住了。
“住嘴！”
谁都可以去冒险，唯独你不能，不然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老唐在心里说道。
可现在的局面已经十分不利了，楚子航已经逐渐丧失了理智，不管他能不能拔出来“暴怒”，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耶梦加得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她俯冲而下，朝着黑箱的位置飞去。
楚子航的生死只在一瞬之间，这时候躲在石墩子后面的其他人再出手也来不及了。
耶梦加得距离楚子航不过两米......
突然！时间仿佛静止，一条布满图腾样纹路的臂膀挡住了楚子航，纹路里流动着红色和褐色，两种颜色互不交融，却又随着纹路交叉在一起。
在几乎静止的时间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从楚子航手下拿走了斩马刀“暴怒”，随后十分轻松娴熟地将刀拔了出来。
路明非把刀鞘一扔，将“暴怒”横在了耶梦加得的面前，他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说道：
“我带他回来了。”
时间开始流动，耶梦加得笔直地朝着刀刃冲去，路明非很简单地一斜挥......于是乎，鲜血漫天！
月台上、石墩子上、人身上，血，全都是血，整个世界都被染红了，末日般的颜色......
BJ时间09：34，天空与风之王耶梦加得被断双臂，可她居然一声不吭，只是在血泊中抬起头来，用略显黯淡的黄金瞳凝视着几步之外的、路明非身后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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