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_诱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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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诱甜);

  这是个温柔失控的过程。

  沈暮薄荷绿雪纺衫的短袖滑至肩侧,内衣细带也跟着半落不落。

  被他抵膝难以动弹,小白鞋都掉了一只。

  如坠云间般,她思绪抽丝剥茧,断断续续。

  该说是巧合还是注定。

  沈暮偏就今天穿的不是裙子。

  七分小脚牛仔裤款式修身,包裹纤细笔直的长腿,腰身也是收紧的设计。

  穿搭含蓄但极显身材。

  只是对男人而言,肯定不比裙子方便。

  兴许是憋得慌,怀里的小猫开始呜呜抗议。

  江辰遇慢慢停下来。

  曲肘支在她两侧,眸色很深,瘾着缱绻。

  他松开掣肘的一瞬,沈暮蓦地偏过脸大口呼吸久违的新鲜氧气。

  江辰遇居高临下俯视她。

  沈暮眼睛朦胧着水光,双唇殷红潋滟,清纯的面容此刻渲出动情后的明艳。

  只是模样凌乱,看起来惨兮兮的。

  不过江辰遇也好不到哪去。

  原本端正的领带被躯底的姑娘扯开大半,松垮挂颈,西装外套皱巴巴地丢在地面。

  她似乎将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也拽蹦了。

  当然并非有意的。

  最主要的,是江辰遇对这姑娘怎么都褪不下来的牛仔裤有些无奈。

  只能泄劲放过她。

  沈暮断着声息:“你、你干嘛……”

  怎么还强制性捉走她。

  她白皙泛潮的脸又纯又欲分明勾人。

  江辰遇低喘的尾音短促:“你招我。”

  什么贼喊捉贼的新说法。

  沈暮眼神无辜:“……什么啊?”

  再深缓几口气瞪回去:“你先把我拉走,你先亲我的!”

  她羞恼时候的语色半嗔半怨,脆脆地有如撒娇,气息不匀又像黏着蜜。

  江辰遇喉咙不由溢出声哑笑。

  他大方承认:“嗯。”

  唇略弯:“我只想要个早安吻,你拽着我领带不放。”

  问题被他轻描淡写地把抛回来。

  沈暮愣了下:“我……”

  江辰遇垂眸示意自己脖颈:“没有么。”

  他领带的温莎结完全扭曲,是她犯罪的证据。

  “那是因为……”因为站不稳了嘛。

  沈暮底气不足,抿唇不语。

  故意要给她看似的,江辰遇两指修长摸了摸领口:“我纽扣呢?”

  是被他咬耳朵时,她没控住劲扯坏的。

  沈暮心虚瞟开眼:“……不是故意的。”

  试探着反咬:“我推你,你不让。”

  江辰遇温着笑音逗她:“我等下怎么出去?”

  沈暮一听,瞬间觉得自己也很吃亏啊,把她口红都吃干净了,谁看不出来他们做了什么。

  “那我也没法回去啊。”

  沈暮瘪瘪嘴,索性想耍无赖,但人还陷在沙发里,被他健朗的身躯圈覆着,她整个人液化般无力。

  最后沈暮不情愿嘀咕:“可以扯平。”

  江辰遇轻笑后靠回沙发,沈暮撑手想跟着起身,江辰遇随后便弯臂揽背将她扶坐好。

  沈暮脸颊比扫了腮红还艳。

  她默不作声低头整理散乱的衣裤,又俯身将脱落的那只小白鞋穿回去。

  江辰遇倒是没动,任它乱着。

  穿好鞋子,沈暮顺手将他扔地的外套捡起来。

  “等我下班不行嘛……”

  就这么着急。

  她低着声絮絮叨叨,边拍了拍西装外套折叠起来摆到沙发一旁。

  江辰遇一直在看她:“你在我这留便当。”

  沈暮抬眸含惑:“怎么了?”

  江辰遇微掀唇:“故意让我抓心挠肝想着你?”

  倏地被归咎,沈暮没反应过来,老实巴交解释:“哪有,就是想给你吃啊。”

  忽然她头绪一紧:“不好吃吗?”

  江辰遇笑了下:“好吃。”

  心意在他温柔回馈后得到肯定,沈暮眉眼不经意荡漾满足的笑意,后知后觉地害臊起来。

  沈暮一向对年轻人的娱乐活动无甚兴趣,所以大家约密室逃脱的时候她兴致是不高的。

  但还挺想和他一起尝试新鲜事物。

  因为他的存在。

  她突然间觉得世界都开始有意思了。

  可能是怕他拒绝,沈暮略微斟酌,声音低缓下来:“喻涵她们说想玩密室逃脱,你要一起来吗?”

  其实她也认为玩游戏对他来说很幼稚。

  江辰遇却没怎么考虑,只问:“什么时候。”

  诶?

  沈暮双眸不由清亮。

  她立刻回答:“周五下班。”

  江辰遇随意点了下头:“知道了。”

  接着反倒是沈暮怔愣住。

  意外他居然真的愿意陪她玩儿。

  她蓦地有了些触动,有男朋友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啊,似乎做什么都能拥有这个人无原则的陪伴。

  心底一秒拧喷出甜甜的碳酸汽水。

  沈暮抿住嘴角偷乐的痕迹:“那我,先回办公室啦。”

  “再待会儿。”

  江辰遇不放人,长臂捞她到怀里。

  沈暮原是乖坐着的,被他一搂,她就侧靠到了他身上,脑袋正贴在他左心房的位置。

  右脸颊压着,透过丝薄的深蓝黑衬衫,沈暮能清晰感受到他坚实的肌理和男人特别的体温。

  心跳一激一跃,沈暮声调无意娇羞:“你耽误我上班了。”

  说话间还是乖乖在他怀里窝着。

  沉默少顷。

  江辰遇忽然问:“真的喜欢这份工作么。”

  沈暮没多想:“喜欢啊。”

  江辰遇:“喜欢画画还是工作。”

  真是奇怪的问题。

  沈暮微顿后回答:“工作就是画画。”

  江辰遇指腹轻抚她肩头。

  “不一样,影视美工只能在一定的文字范围内变通,不像自由画家那么随意。”

  他骤不防正经和她聊天,沈暮懵着,而后便又听他不慌不忙说下一句。

  “除此之外也不是纯艺,与绘画不相干的要素很多。”

  沈暮隐约感觉他别有深意。

  抬头狐疑觑过去:“你想说什么?”

  江辰遇带着笑:“我想说,会限制你的天赋。”

  沈暮闻言,身子往他臂弯内再斜进些,安静无息地自己调整到舒服的姿势。

  江辰遇轻撩开她散落的长发。

  “为什么想考工业设计。”

  沈暮理所当然:“因为我奶奶是工设毕业的。”

  江辰遇略怔,继而失笑。

  无可奈何地掐掐她脸:“所以也不是你自己喜欢啊。”

  沈暮不假思索:“我不反感呀。”

  虽然也谈不上喜欢就是了。

  江辰遇指腹慢条斯理抚摩她颊侧。

  过了会轻轻唤她一声:“暮暮。”

  沈暮长睫忽颤,一股暖流倏然涌上心间。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他的嗓音蕴着被柔化的稳重感,诱人着迷。

  仿佛隆冬雪夜一杯香浓的热咖啡,弥漫着惹她贪恋的温暖。

  也许是他知道,宋景澜这个名字永远都和宋家有牵扯,她更想听现用的。

  无形中有热气刹那盈满沈暮的心窝。

  她愣着。

  他继续说。

  “未来很长,你还小,不要圈禁自己。”

  江辰遇说这句话时娓娓可听,带有慵然的意味,似是有安眠的功效,能抚平躁动。

  沈暮眼波一漾,在他的话里若有所思。

  她听懂了江辰遇的意思,也知道工作和考研都是事出有因,可能过程也是生出了几分兴趣的,但那都不是为自己。

  静默良久,沈暮慢慢从他怀中坐起来,在沙发侧着腿,半个身子转过去面对他。

  沈暮不否认,只是被他彻底看穿,有点儿憋屈:“怎么看出来的?”

  江辰遇只笑不答。

  四年时间足够感受到她对画画的热爱。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语气很松弛,轻巧地如在谈论天气。

  沈暮却有差异,她犯难:“我不知道要做什么。”

  “水墨画油画,不都是你的强项么。”

  江辰遇摸摸她头调侃:“小画家。”

  他过分温柔,致使她重拾幻想。

  说实在的,毕业之前沈暮都没想过什么职业规划,她考进美院单纯就只是喜欢画画而已。

  自由画家是大多美术生向往的生活。

  可那都不切实际。

  只肖片刻沈暮便泄下气,叹了叹:“可我没这么多陶冶情操的资本。”

  她敛眸垂下,想藏起眼底的颓然。

  “在世画家要出名特别难,通常都是死后才有价值,如果真的不管不顾只画画,我会连自己都养不活的。”

  宋家又不是多年前的宋家了。

  这就是所谓的梦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吧。

  待她讲完,江辰遇静静看住她问:“我呢?”

  沈暮没明白:“什么?”

  江辰遇微笑间字句清晰:“不是还有我么。”

  谁说她没有资本的。

  他完全可以任她放肆挥霍。

  男人的纵容是温泉浸润肺腑,给予她无穷的暖。

  但同样也令沈暮患得患失。

  因为自己被他放在待遇最优等的位置,而她却什么都给不了他。

  当无法回报给他同等的好,就会产生落差。

  这种落差会让她不断否定自己。

  沈暮不敢深入这话题,随口扯到别处:“你什么啊,东艺展的两千万就是你讨奶奶开心买的,跟我的画都没关系,我一点儿都不开心。”

  听着很像是秋后算账。

  江辰遇完全放柔了声:“我当时不知道是你。”

  在这件事上沈暮相当清醒:“知道了也是一样的结果呀,都不是因为我画得怎样。”

  江辰遇捉过她手,握在指间轻轻揉捏。

  “不要妄自菲薄,能作为应届毕业生入展足以证明你的优秀。”

  少女时期的经历肯定是有影响的。

  沈暮向来缺乏自我价值感。

  而眼前的男人恰恰相反,他成熟可靠,思想独立,处世之道惯有分寸。

  这些都是沈暮没有的。

  故而在他身边,她容易满足,心理上的满足。

  沈暮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

  安全感大概是最直接的感受。

  她不由自主地像个幼稚小孩,冲他埋怨:“可是有那么多美院的同学,基本没人毕业了还选择纯艺的。”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条件和勇气。”

  “我也没有……”

  “你有。”

  沈暮眼巴巴地望过去。

  江辰遇对上她目光:“叫你给我当秘书是开玩笑的,也不能让方硕失业,但我还真想过辞退你。”

  沈暮一瞬扬起委屈的小眼神。

  江辰遇薄唇翘起好看的弧度:“不是教过你,要物尽其用么,我可以给你安心画画的环境,好好准备iac的比赛,只要你想。”

  他的引导像檀香安神,沈暮渐渐沉溺其间。

  太在意他,所以这一刻她是脆弱的:“可这样,我会觉得你在单方面付出。”

  江辰遇拇指压在她手背摩挲,握着拢着,好似分秒都不舍得松。

  “我是认真的,既然谈了就没想过结束。”

  一句徐沉动听的低音炮。

  沈暮眼睫往上掀了掀。

  江辰遇深凝进她眸底,口吻郑重:“为什么不能坦然接受我的好。”

  沈暮沉抑着呼吸,有些怀疑情况的真实性。

  半晌她声音细若蚊吟:“你是不是傻?”

  江辰遇端详她一会:“我有私心。”

  以为自己听到能心安理得的理由。

  沈暮盯住他:“什么?”

  江辰遇有了笑意:“希望你每天都是真的高兴。”

  他不拐弯抹角,用最直白的话来表达心意。

  沈暮大脑一秒充盈甜蜜,她像是被他冠上光环,可以贪心地做永远的小公主,在他的宠爱和拥戴下。

  眼前不知不觉朦胧起一层薄薄的雾。

  从爸爸妈妈离婚到现在这么多年,曾经所有的心酸苦楚仿佛都有了存在的意义。

  这一瞬沈暮忽然想明白。

  原来她的人生轨迹是先苦后甜的啊。

  沈暮将那口微微哽咽的气轻轻倒吸回去。

  她此刻是乖顺的:“你是不是早就准备要说这些,所以特意带我上来?”

  无疑他是理智和温情并存的男人。

  “不是。”

  江辰遇若无其事地否认:“就是想见你,然后吻你。”

  他故意把自己说成恋爱脑。

  沈暮压住嘴角泛滥成灾的笑痕。

  甜兮兮地腹诽,她才不信呢。

  沉思顷刻,沈暮温软下声:“你让我想想。”

  江辰遇笑容分明:“好。”

  当晚。

  沈暮早早就洗漱完毕坐在书桌前。

  不得不承认她被江辰遇的话说动了心。

  怎么会不想呢。

  比起禁锢在工作的框架里,她当然更倾慕自在的生活。

  社会是适者生存的社会,可她既不圆滑也不要强,她适合归属私人的自由。

  沈暮抱膝坐在靠椅里,长发半湿半干披散身后。

  正心猿意马地想着,突然接到一通境外来电。

  是霍克教授。

  沈暮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吃惊好半天,回神后忙不迭接起。

  霍克先咬着音调上扬的法语出了声。

  “serin,好久不见。”

  沈暮心头漫起久违的喜悦:“你好教授。”

  四年的师生情谊能让人记得深刻。

  并且霍克曾在公开场合表达过,沈暮是他迄今为止最得意的门生。

  互相寒暄几句后,霍克说到:“我在iac的初赛入围作品里看到了你的作品,太惊艳了,让我猜猜,画里的美丽女子是不是你奶奶?”

  沈暮眼底暖着笑意:“对,是我奶奶年轻的时候。”

  就是她怀表里的老照片。

  霍克又是对她好一番盛赞。

  最后表明来意:“要不要回来美院待一个月,以你的技巧能力,只要再做些指导性训练,我有信心助你在决赛突出重围。”

  沈暮脸上的笑容略微一顿,她慢慢愣住。

  要回法国一个月啊……

  沈暮没有当场作出决定。

  她给霍克的回答是考虑两天再答复。

  然而直到周五,沈暮都没想清楚。

  对江辰遇和霍克教授都是。

  这天下班的时候,美工部格外兴奋,因为大家预定好了密室逃脱。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大概是得知江辰遇要来。

  激动归激动,但没人敢搭大佬的车。

  故而他们一群人挤了两辆出发。

  沈暮和江辰遇约在地下车库,她到时,那辆布加迪已经停出来靠边在等待了。

  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沈暮边系安全带边甜甜地说:“走吧。”

  江辰遇没有开车,看了她会。

  突然好整以暇说了句:“怎么不叫人?”

  沈暮懵了一下:“啊?”

  江辰遇不语,只眉宇带着淡笑凝住她双眼。

  沈暮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他们现在的关系,还要恪守上司下属那一套吗?

  但出于礼貌教养,沈暮还是不情不愿抿抿唇:“……江总。”

  江辰遇微愣,两秒后没绷住笑出了声。

  嗓音不言而喻地低沉下去:“让你叫这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江总:要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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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诱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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