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_虞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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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咕咚咕咚又灌了两口酒,虞幼棠往后一仰,毫无预兆的睡过去了。

  虞幼棠在年夜饭前醒了过来,这时仆人把虞嘉棠也给搬运过来了。

  虞嘉棠最近好像是要冬眠一般,终日只是睡不够,而且毫无攻击力,谁都不认识了。虞幼棠根本不想让他出来见人,但是大过年的,盛国纲又知道他没死,所以连藏都藏不了。

  他很不愿给盛国纲留下一种满门病患的感觉,然而盛国纲显然对此毫不介意,甚至对虞嘉棠表现出了十二分的亲热。他亲自把虞嘉棠搀到了首席坐下,然后又像逗小孩儿似的探头去问:司令,您还认得我吗?我是国纲啊!

  虞嘉棠向前方桌沿一扑,枕着手臂闭上了眼睛半分钟后他忽然直挺挺的又起来了,摇头晃脑的开始哼出了曲调。

  虞幼棠很难堪的坐在一旁,看了看盛国纲,又看了看自家父亲,本是打算说两句抱歉的话,哪晓得这一眼望出去,他忽然发现盛国纲和父亲竟有几分相像!

  轮廓最像,其次是鼻子,嘴唇和下巴也类似,只是虞嘉棠偏于清秀斯文,而盛国纲偏于高大威武,所以单看其中一人,决计不会联想到另一人的身上。

  虞幼棠略觉吃惊,然而又不好随便开口说外人长的好像自己亲爹,只好把这发现埋在心底,随着米粥一起消化了。

  年夜饭很丰盛,可惜虞幼棠胃口虚弱,吃不得;而虞嘉棠坐在首席哼了二十分钟的歌曲,然后一口东西也没吃,只是闹着要回去睡觉。虞幼棠无可奈何,只得命仆人将他带走了。

  盛国纲倒是吃的痛快他平时不注重饮食,吃不到什么好的,如今来了虞家,心qíng愉快,胃口大开,觉着样样都美味。虞幼棠病病歪歪的靠在椅子上,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怎么没有丸子?

  盛国纲咽下口中食物,抬头对着他笑:我特地嘱咐了厨房上次在你这儿吃的太多,从那儿往后就戒丸子了!

  虞幼棠这小半天内一直是和盛国纲谈笑风生,这时就疲惫的有些支撑不住。向对方微笑着一点头,他刚要开口说话,然而就觉着自己这身体忽然向一旁缓缓歪去他慌忙伸手去抓手杖,然而已经晚了,他在盛国纲的惊呼声中侧身摔倒在地。

  盛国纲简直受了惊,赶忙起身绕过餐桌,他手忙脚乱的把虞幼棠扶了起来:这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虞幼棠脱力一般靠在对方怀里,心里也着急,可是手脚都不听使唤:没事他气喘吁吁的安慰盛国纲:有点儿累,躺一躺就好了。

  然后他就开始一口接一口的喘息起来他拼命的要吸气,憋的脸都青了!仰起脸望向盛国纲,他挣扎着从嗓子里挤出字来:酒给我

  盛国纲给虞幼棠喝了一点酒他不知道这酒的成分,只以为这是药酒。

  虞幼棠的哮喘病仿佛是缓解了一点,然而喉咙和胸腔里都在嘶嘶作响,眼睛发红嘴唇泛青,两只手冰凉的攥着,额头上全是冷汗。

  盛国纲以为虞幼棠是要死了。

  他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托抱住虞幼棠的上身,一手拿着小酒瓶挨准了对方的嘴唇,慢慢的倾斜瓶身喂他喝酒。虞幼棠微微张着嘴,酒水顺着嘴角往下淌,然而眼睛还睁得很大,黑眼珠子透蓝,白眼球上现出了红细血管,又可怕又可怜的紧盯着盛国纲,眼神是一种惶惶然的哀求和依赖。

  盛国纲觉着他这是在指望着自己救命这个念头甫一生出,让他那心疼的都要碎了!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面颊去蹭对方那冰冷粘腻的额头:你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哮喘病而已,没事的!

  不用虞幼棠痉挛似的发出微弱颤抖的声音:很快就会好不用去

  虞幼棠是久病成医的人,他说自己很快就会好,结果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他当真是缓过了这口气。

  大过年的,盛国纲没有惊动仆人,悄没声息的就把虞幼棠抱回了卧房chuáng上。

  第25章初一

  大年夜里病人犯了病,这并不是什么好事qíng,所以盛国纲绝不声张,只悄悄的把虞幼棠送回房中,又若无其事的命仆人撤掉饭菜,放他们自去吃喝娱乐。

  轻手轻脚的关了房门,他见虞幼棠还保持着被自己所摆放成的姿态上身仰卧在chuáng上,两条腿却是长长的拖在地下,眼睛还睁着,倒是不那么喘的神昏力竭了,然而胸膛依旧是明显的起伏着。

  他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这人方才要是真死在了面前,那自己以后就没法儿再过年了。

  走上前去把手cha到虞幼棠身下,他双臂用力将人抱起来重新安置妥当。虞幼棠转动着眼睛望向他,也说不得话,微微张口只是困难的呼吸。盛国纲看他这样受罪,心里十分怜惜,几乎痛苦的安慰他道:别怕,我守着你。

  他走向chuáng尾,先为虞幼棠脱了皮鞋,随即又转到chuáng头,弯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现在觉着怎么样?

  虞幼棠盯着他,哑着嗓子轻声答道:把枕头垫高一点吧。

  盛国纲听闻此言,却是当场脱鞋上了chuáng,并且移开枕头,自己倚靠chuáng头挤着坐了下来。

  将虞幼棠小心往上拖向自己的胸腹部,他柔声说道:你枕着我,我比枕头更暖和。

  良久之后,虞幼棠的气息渐渐恢复了平静。

  盛先生,大过年的他声音极轻的开了口:真是对不住我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盛国纲低下头,也不敢碰他,双手只能是隔着层层衣服覆到对方的肩膀上:你都要把我活活吓死了。

  虞幼棠缓缓阖上了眼睛,脸色也重新回复了彻底的苍白:你看病人就是这样的讨人嫌

  盛国纲这回深深的弯下腰,轻轻的与虞幼棠额头相抵了:我不嫌你,我心疼你。

  虞幼棠倒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一次两次的,只是怕;天长日久的,就要嫌了。

  盛国纲侧过脸,用面颊去蹭他那冷汗涔涔的前额:你给我个天长地久的机会,你看我到底嫌不嫌。

  虞幼棠悠悠的呼出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盛国纲想摸摸他的脸,可犹豫了半天,硬是没敢下手。

  默默的舔了许久嘴唇,他忽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意?

  虞幼棠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盛国纲的手上出了汗,热气透过布料,一直传到了虞幼棠的肌肤上去。

  我的心意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虞幼棠在他的怀中微微一点头:知道,可是不明白。

  他是真的不明白一个病秧子,没什么大本事,家业也败的差不多了,眼看着在走下坡路,哪里还有什么招人爱的地方?

  当然,如果自己能像虞光廷那么健康活泼,那还又是两说。

  而盛国纲回答的也是语无伦次、答非所问:我十八岁时就见过你你的一只手,从那儿以后整过了八年,我才又见到了你这个人这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

  虞幼棠根本没听懂盛国纲的那番解释,但是也不多问。他现在是个刚刚发病完毕的病人,神昏力竭,正好可以糊里糊涂否则又能怎么样?盛国纲说自己八年前就见过他,可他的的确确是在几个月前才认识盛国纲的!

  他和这个盛国纲根本就不熟!

  午夜钟声一响,外面街上的鞭pào声遥遥的传了过来。半大的小杂役和几个年轻男仆在白天受了盛国纲的命令,这时便很兴奋跑进院内去点那烟花pào仗。盛国纲怕爆炸声骤然响起会吓着虞幼棠,就先将他向上托抱了一下,然后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虞幼棠本是半睡半醒的,这时候也很怯弱的把头向后仰进了盛国纲的怀中,并且紧紧闭了双眼,仿佛是很紧张的样子。

  然后窗外的鞭pào声音就开了河,排山倒海的好一阵轰鸣。及至两挂一万响的鞭pào燃放殆尽之后,院里又五颜六色的窜起了焰火。玻璃窗上结了雾气,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盛国纲此刻松了手,歪着脑袋去嗅虞幼棠的头发:我抱你到窗前去,看看外面的热闹,好不好?

  虞幼棠摇摇头,抬手指了窗子:这不也是一样的看?

  看不清楚。盛国纲边说边把虞幼棠扶坐起来,然后自己伶伶俐俐的下了chuáng。虞幼棠见他真的要把自己拦腰抱走,就笑着摇头:你当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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