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从头到尾，这桩婚事是他寒铁衣一人所求，整个大夏无一人看好，连新娘子都不曾放在心上。正如凤白梅所言，能不能救下顾斐，关系到今后朝堂上的风向，一旦首战让廉亲王赢了，等同将文武百官心中刚萌生的希望彻底浇灭！
以凤白梅的性格，只要能救顾斐，这婚结不成大抵也无妨。
谁知凤白梅却面色沈重地道：“婚期不能延后。”
她将身子抽离窗台，身子前倾，手肘靠在双膝上，继续说道：“以陆家庄的名义召集武林各派前往峨嵋如何？”
寒铁衣喜形于色，“自然可以，我这就去找陆子柒，哪怕是求也让她应下来。”
凤白梅笑了笑，打趣儿道：“好歹你喊她一声师父，这个忙她应该会帮的。”
寒铁衣刚飞扬起来的眉色瞬时又沈了下去，无语地看着她。
凤白梅端起凉茶抿了一口，说：“杨素安那边查着，这边也不能落后。方祸的尸体已出，醇郡王业已回到洛阳，接下来，就是如何查案了！”
正说着话，下头绿绮喊说：“将军，醇郡王来了。”
凤白梅与寒铁衣对视一眼，笑道：“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说着，吩咐绿绮将人迎到东院来，开了一楼正堂，与寒铁衣两个迎到了门口。
李邈虽二十有四，但身子单薄，五官精致乖巧，加上其性格活泼，打眼一瞧竟似十八九的少年一般。他着一身蓝衣白衫，一手摇着一柄江牙海水的折扇，一手拿了个巴掌大小的盒子。一看到凤白梅，便喜笑颜开地紧走两步上来，清脆地唤了一声：“凤姐姐……”
那声音里，仿佛有蜜一般，叫人听了甜在心上眉间。
凤白梅还未如何，旁边寒铁衣先冷出一身鸡皮疙瘩，一脸‘这小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的神情看着李邈。
哪知李邈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动声色地甜甜笑着说：“寒二哥也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此刻应该在天机阁整理方祸案的卷宗呢。”
他一开口，寒铁衣便觉遍体生寒，明知道他不安好意，却也没法拆穿他，只得说：“相关卷宗已经全部整理出来了，王爷需要的话，随时送来。”
“那就多谢寒二哥了。”李邈应下，又转眼看着凤白梅，“上次在江南情非得已，不能和凤姐姐讲明身份，还请凤姐姐见谅。”
凤白梅微微颔首，“王爷太客气了。”
李邈将手中盒子递出，笑道：“多谢凤姐姐替我将那副耳坠转交给昭儿，这一副纽金丝红梅耳坠是小王特意为姐姐打造的。玛瑙虽是寻常物，也不是柳家老爷子的手笔，却是小王费时三月亲手做的，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他声音明快清脆，配上一脸真诚笑容，任谁听了都觉动人。然而在凤白梅听来，却只觉好笑的很。
古往今来众多话本传奇中，多少才子佳人皆以首饰定情，她不信这位醇郡王不明白其中深意。抛开两个人并无私交这一点，她与寒铁衣月尾便要成亲，如今当着别个未婚夫婿的面，堂而皇之地送女子耳饰？
这操作，凤白梅是但真头一次见。
她脸上挂着浅淡疏离的笑，并不急着应话，只转眼看了看寒铁衣。
寒二公子正咬牙切齿地瞪着某只小狐狸崽子，捏着折扇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若是情况允许，他真能下手掐死李邈。
小狐狸用真诚的笑容掩盖着狡猾的真面目，还恰到好处地露出三分疑惑，三分委屈，“我送凤姐姐礼物，寒二哥不高兴吗？”
“高兴！”寒铁衣绷着一脸将他生吞活剥的表情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小白，既然是醇郡王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凤白梅这才上前接了盒子，笑说：“多谢郡王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凤白梅也不好生受王爷的礼，正好近几日闲来无聊，也做了几件小玩意儿，请王爷不要嫌弃。”她说着，将盒子交给绿绮让她收起来，又让她去她房中将才做好的物件取来。
李邈开心的像个拿到糖果的小孩子，“只要是凤姐姐送的，我都喜欢。”
凤白梅侧身请他进屋，上座。
绿绮很快将东西取来，是一把木刀。
凤白梅接过刀，珍而重之地双手捧到李邈跟前，“凤白梅一介武人，终日只知道舞刀弄枪，还请王爷笑纳。这木刀虽然平平无奇，却也是花了半个时辰才做出来的。”
饶是李邈再能装，那无可挑剔的笑容也出现了一丝裂纹。
真不愧是以女儿身领导千军万马的人，送礼也能送的如此清奇别致！
他起身，郑重地双手接过木刀，小心翼翼的好像那是什么稀奇的瑰宝，生怕一个不仔细就给碎了。然后，脸上恢复了甜甜的笑容，“多谢凤姐姐，邈一定片刻不离随身携带。”而后，他挑衅地看向寒铁衣，颇为不解地问，“在江南时我便注意到凤姐姐没有佩戴耳饰，寒二哥怎么没送凤姐姐呢？”
寒铁衣正猛灌茶水压心火，闻言不温不凉地道：“微臣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李邈立刻垂眉低眼，“这么多年没见了，寒二哥还是不喜欢邈吗？”
寒铁衣心里那个恨呀！他就知道，这小狐狸崽子不会安好心，但也着实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跑到凤府来演戏，还演的这么逼真！如果不是他知晓这小子的真面目，几乎都要心疼他了！
“微臣不敢！”他咬牙切齿地道。
凤白梅在旁听着，心中万分感慨。她终于明白寒铁衣提起李邈时，那又怕又恨的心思是为哪般了。这位醇郡王，太能挑事儿了。
“王爷可知道皇上此番让您回都的用意？”凤白梅正色转移了话题。
相比针对寒铁衣，李邈更希望办好皇兄交给他的差事，难得正色说道：“三年前权晟奸杀案小王也听说了，因人证物证的缺失最后不了了之。如今要查，也只能从方祸的死因查起，但距离事发已有三年，且以权家的能力，要杀一个更夫根本用不上自己动手。再一个，就算将方祸的死与三年前权晟奸杀案联系在一起，此案没有原告，也很难旧案重提。”
凤白梅听他分析的一针见血，不由的目露赞赏，看来这桩案子由他来负责不成问题。同时她心中也很诧异，以李邈这般敏锐，皇帝为何不用他呢？
“若王晓东再次上诉呢？”凤白梅问。
李邈道：“据我所知，此案的原告王晓东已经连夜携带家小离开洛阳，而他的妻子更是方祸之妻！”
凤白梅笑了笑，“他们离开洛阳是不假，但很快便会被灭口，只留下王晓东一人独活。”
李邈闻言奇道：“凤姐姐怎么晓得这么清楚？”眼见对面的人笑容高深，他恍然，“莫非，他们离开洛阳也是凤姐姐的手笔？”
凤白梅没有否认，“三年前王晓东撤诉，是出于保护家小的目的，可若他的家小皆死在权家人手中，孤身一人孑然一身，但凡是个有血性的，都要拼死一搏！”
李邈沉吟片刻，绽开一个甜甜的笑，抚掌赞道：“凤姐姐好计谋。”
“王爷谬赞了。”
凤白梅客气一句，敛容继续说道：“除了没有人证与切实的物证外，这桩案子还有更难办的地方。”
“我知道。”李邈道，“权家的人还在其次，一旦王叔插手此事，只怕不仅案子寸步难行，牵涉其中的人，包括本王在内，都难幸免。不过凤姐姐尽管放心，满朝文武比我有能耐的人那么多，皇兄挑中我，无非就是因我乃皇室中人，到底与王叔有血缘之亲，他再过分，总不至于要我性命。”
见他看事明白，凤白梅也不再多说，“王爷有任何需要的地方，凤白梅在所不辞。”
“凤姐姐客气，若有不懂的地方，邈再登门请教。初到洛阳，还有许多杂务，就不叨扰凤姐姐了。”李邈说着起身告辞。
凤白梅与寒铁衣送到门口。
李邈看了看立在凤白梅身边、丝毫没打算走人的某人，笑说：“寒二哥不是还要同本王细说案情吗？”
寒铁衣只得跟着他上了马车。
车帘子放下来的一瞬间，醇郡王脸上那甜出蜜糖的笑瞬间消失，冷眼瞥着寒铁衣，“听说是你向皇兄建议让本王来办这桩案子的？”
寒铁衣早习惯了他那比蜀中变脸杂技还快的转变态度，懒懒地将身子往车壁上一靠，神在在地道：“王爷不必心存感激，决定让您回都的是皇上。”
“感激？”李邈将两只手紧紧地拽了起来，“无非是你自己没本事，生怕被王叔报复，才会拉我出来顶包！”
如果可以，寒铁衣希望这一生都不要再见到这只变脸狐狸！但他也明白，不管他再怎么解释，李邈对他的敌意都不会消散半分。且以他与这人相杀了十几年的经验，好言好语不如激将法来的好使！
“王爷若觉得自己也做不到，大可与皇上明说，回到仰天继续做个潇洒郡王。”寒铁衣扯着一个嘴角，满面嘲讽地道，“皇上当年将天机阁交给我，却把您们几位赶出洛阳，显然是您们几位留在神都，不仅……”
“嘭”的一声，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耳边。那张清雅俊秀的脸，也陡然放大到了他面前，只不过那张脸上是一副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的神情。
面对这样的李邈，寒铁衣还是有些心虚的。这小子虽然不能杀了他，但打他一顿的事不是没干过。
二公子默默地噎了口口水，转了口风，“不过，皇上此番单单让醇郡王回都，除了您们打小一处长大的情分外，也是看中了王爷您的能力。否则，那么几位王爷，怎么单单让您回来了呢？”
李邈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没因他这话得到缓和，暴喝一声：“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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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凤白梅的性格，只要能救顾斐，这婚结不成大抵也无妨。
谁知凤白梅却面色沈重地道：“婚期不能延后。”
她将身子抽离窗台，身子前倾，手肘靠在双膝上，继续说道：“以陆家庄的名义召集武林各派前往峨嵋如何？”
寒铁衣喜形于色，“自然可以，我这就去找陆子柒，哪怕是求也让她应下来。”
凤白梅笑了笑，打趣儿道：“好歹你喊她一声师父，这个忙她应该会帮的。”
寒铁衣刚飞扬起来的眉色瞬时又沈了下去，无语地看着她。
凤白梅端起凉茶抿了一口，说：“杨素安那边查着，这边也不能落后。方祸的尸体已出，醇郡王业已回到洛阳，接下来，就是如何查案了！”
正说着话，下头绿绮喊说：“将军，醇郡王来了。”
凤白梅与寒铁衣对视一眼，笑道：“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说着，吩咐绿绮将人迎到东院来，开了一楼正堂，与寒铁衣两个迎到了门口。
李邈虽二十有四，但身子单薄，五官精致乖巧，加上其性格活泼，打眼一瞧竟似十八九的少年一般。他着一身蓝衣白衫，一手摇着一柄江牙海水的折扇，一手拿了个巴掌大小的盒子。一看到凤白梅，便喜笑颜开地紧走两步上来，清脆地唤了一声：“凤姐姐……”
那声音里，仿佛有蜜一般，叫人听了甜在心上眉间。
凤白梅还未如何，旁边寒铁衣先冷出一身鸡皮疙瘩，一脸‘这小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的神情看着李邈。
哪知李邈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动声色地甜甜笑着说：“寒二哥也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此刻应该在天机阁整理方祸案的卷宗呢。”
他一开口，寒铁衣便觉遍体生寒，明知道他不安好意，却也没法拆穿他，只得说：“相关卷宗已经全部整理出来了，王爷需要的话，随时送来。”
“那就多谢寒二哥了。”李邈应下，又转眼看着凤白梅，“上次在江南情非得已，不能和凤姐姐讲明身份，还请凤姐姐见谅。”
凤白梅微微颔首，“王爷太客气了。”
李邈将手中盒子递出，笑道：“多谢凤姐姐替我将那副耳坠转交给昭儿，这一副纽金丝红梅耳坠是小王特意为姐姐打造的。玛瑙虽是寻常物，也不是柳家老爷子的手笔，却是小王费时三月亲手做的，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他声音明快清脆，配上一脸真诚笑容，任谁听了都觉动人。然而在凤白梅听来，却只觉好笑的很。
古往今来众多话本传奇中，多少才子佳人皆以首饰定情，她不信这位醇郡王不明白其中深意。抛开两个人并无私交这一点，她与寒铁衣月尾便要成亲，如今当着别个未婚夫婿的面，堂而皇之地送女子耳饰？
这操作，凤白梅是但真头一次见。
她脸上挂着浅淡疏离的笑，并不急着应话，只转眼看了看寒铁衣。
寒二公子正咬牙切齿地瞪着某只小狐狸崽子，捏着折扇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若是情况允许，他真能下手掐死李邈。
小狐狸用真诚的笑容掩盖着狡猾的真面目，还恰到好处地露出三分疑惑，三分委屈，“我送凤姐姐礼物，寒二哥不高兴吗？”
“高兴！”寒铁衣绷着一脸将他生吞活剥的表情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小白，既然是醇郡王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凤白梅这才上前接了盒子，笑说：“多谢郡王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凤白梅也不好生受王爷的礼，正好近几日闲来无聊，也做了几件小玩意儿，请王爷不要嫌弃。”她说着，将盒子交给绿绮让她收起来，又让她去她房中将才做好的物件取来。
李邈开心的像个拿到糖果的小孩子，“只要是凤姐姐送的，我都喜欢。”
凤白梅侧身请他进屋，上座。
绿绮很快将东西取来，是一把木刀。
凤白梅接过刀，珍而重之地双手捧到李邈跟前，“凤白梅一介武人，终日只知道舞刀弄枪，还请王爷笑纳。这木刀虽然平平无奇，却也是花了半个时辰才做出来的。”
饶是李邈再能装，那无可挑剔的笑容也出现了一丝裂纹。
真不愧是以女儿身领导千军万马的人，送礼也能送的如此清奇别致！
他起身，郑重地双手接过木刀，小心翼翼的好像那是什么稀奇的瑰宝，生怕一个不仔细就给碎了。然后，脸上恢复了甜甜的笑容，“多谢凤姐姐，邈一定片刻不离随身携带。”而后，他挑衅地看向寒铁衣，颇为不解地问，“在江南时我便注意到凤姐姐没有佩戴耳饰，寒二哥怎么没送凤姐姐呢？”
寒铁衣正猛灌茶水压心火，闻言不温不凉地道：“微臣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李邈立刻垂眉低眼，“这么多年没见了，寒二哥还是不喜欢邈吗？”
寒铁衣心里那个恨呀！他就知道，这小狐狸崽子不会安好心，但也着实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跑到凤府来演戏，还演的这么逼真！如果不是他知晓这小子的真面目，几乎都要心疼他了！
“微臣不敢！”他咬牙切齿地道。
凤白梅在旁听着，心中万分感慨。她终于明白寒铁衣提起李邈时，那又怕又恨的心思是为哪般了。这位醇郡王，太能挑事儿了。
“王爷可知道皇上此番让您回都的用意？”凤白梅正色转移了话题。
相比针对寒铁衣，李邈更希望办好皇兄交给他的差事，难得正色说道：“三年前权晟奸杀案小王也听说了，因人证物证的缺失最后不了了之。如今要查，也只能从方祸的死因查起，但距离事发已有三年，且以权家的能力，要杀一个更夫根本用不上自己动手。再一个，就算将方祸的死与三年前权晟奸杀案联系在一起，此案没有原告，也很难旧案重提。”
凤白梅听他分析的一针见血，不由的目露赞赏，看来这桩案子由他来负责不成问题。同时她心中也很诧异，以李邈这般敏锐，皇帝为何不用他呢？
“若王晓东再次上诉呢？”凤白梅问。
李邈道：“据我所知，此案的原告王晓东已经连夜携带家小离开洛阳，而他的妻子更是方祸之妻！”
凤白梅笑了笑，“他们离开洛阳是不假，但很快便会被灭口，只留下王晓东一人独活。”
李邈闻言奇道：“凤姐姐怎么晓得这么清楚？”眼见对面的人笑容高深，他恍然，“莫非，他们离开洛阳也是凤姐姐的手笔？”
凤白梅没有否认，“三年前王晓东撤诉，是出于保护家小的目的，可若他的家小皆死在权家人手中，孤身一人孑然一身，但凡是个有血性的，都要拼死一搏！”
李邈沉吟片刻，绽开一个甜甜的笑，抚掌赞道：“凤姐姐好计谋。”
“王爷谬赞了。”
凤白梅客气一句，敛容继续说道：“除了没有人证与切实的物证外，这桩案子还有更难办的地方。”
“我知道。”李邈道，“权家的人还在其次，一旦王叔插手此事，只怕不仅案子寸步难行，牵涉其中的人，包括本王在内，都难幸免。不过凤姐姐尽管放心，满朝文武比我有能耐的人那么多，皇兄挑中我，无非就是因我乃皇室中人，到底与王叔有血缘之亲，他再过分，总不至于要我性命。”
见他看事明白，凤白梅也不再多说，“王爷有任何需要的地方，凤白梅在所不辞。”
“凤姐姐客气，若有不懂的地方，邈再登门请教。初到洛阳，还有许多杂务，就不叨扰凤姐姐了。”李邈说着起身告辞。
凤白梅与寒铁衣送到门口。
李邈看了看立在凤白梅身边、丝毫没打算走人的某人，笑说：“寒二哥不是还要同本王细说案情吗？”
寒铁衣只得跟着他上了马车。
车帘子放下来的一瞬间，醇郡王脸上那甜出蜜糖的笑瞬间消失，冷眼瞥着寒铁衣，“听说是你向皇兄建议让本王来办这桩案子的？”
寒铁衣早习惯了他那比蜀中变脸杂技还快的转变态度，懒懒地将身子往车壁上一靠，神在在地道：“王爷不必心存感激，决定让您回都的是皇上。”
“感激？”李邈将两只手紧紧地拽了起来，“无非是你自己没本事，生怕被王叔报复，才会拉我出来顶包！”
如果可以，寒铁衣希望这一生都不要再见到这只变脸狐狸！但他也明白，不管他再怎么解释，李邈对他的敌意都不会消散半分。且以他与这人相杀了十几年的经验，好言好语不如激将法来的好使！
“王爷若觉得自己也做不到，大可与皇上明说，回到仰天继续做个潇洒郡王。”寒铁衣扯着一个嘴角，满面嘲讽地道，“皇上当年将天机阁交给我，却把您们几位赶出洛阳，显然是您们几位留在神都，不仅……”
“嘭”的一声，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耳边。那张清雅俊秀的脸，也陡然放大到了他面前，只不过那张脸上是一副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的神情。
面对这样的李邈，寒铁衣还是有些心虚的。这小子虽然不能杀了他，但打他一顿的事不是没干过。
二公子默默地噎了口口水，转了口风，“不过，皇上此番单单让醇郡王回都，除了您们打小一处长大的情分外，也是看中了王爷您的能力。否则，那么几位王爷，怎么单单让您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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