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庇佑森林（2）
“我是隆德，人称‘铁蔓咏者隆德’，我作为这里的族长，代表所有人欢迎诸位神使的到来。”
他上前几步，颤颤巍巍地向我们弯下腰——似乎是想行礼但中途停住了。
“很抱歉，我这身子骨实在是……总之，欢迎各位，我会帮你们答疑解惑的，请先坐下吧。”
胡子动了动，他大概是在对我们微笑。
我忽然注意到，他身为最年长者，脸上的溃烂却比周围年轻的溃面人要轻得多，而且说话也不磕巴。
……
……
……
“所以说，呃………………”
布克摁着太阳穴，一副十分头痛的样子。
“这里确实不是我们原本所在的地球，而是新的世界？名字叫‘亚阿德兰’？”
“是‘亚尔德兰’，布克先生，在古语中是‘光辉普照之地’的意思。”
“噗，光辉什么的……”
布克抬头看向天空，虽然这是夜晚，但依然能依稀看到天空被淡淡的灰雾遮蔽，阴沉沉的，实在和“光辉普照”这个词沾不上边。
“很讽刺，对不对？亚尔德兰过去确实有阳光普照，但自从十年前开始我们就没见过晴天了，一直都是如此阴沉。”
名为隆德的溃面人族长发出些许叹息，其中饱含沉重的忧郁，连说话不过脑子的布克都受到感染不再多嘴。
“从现在开始我会向你们道清一切的原委，这可能和你们原本的世界的常识完全背离，但请耐心听我说完——”
——————————————————
亚尔德兰，光辉普照之地，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世界，和地球一样也有战乱和天灾，但无数年来一直平安存在着。
直到十年之前。
“穿透次元”的“灰雾”，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当时没人知道这些雾气究竟从何而来，没人知道它们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一开始只把它当成了异常气候的一种。但紧接着雾中出现了“不祥之物”，有从未见过的物品，有奇奇怪怪的污浊物质，还有最重要的——原本不存在于亚尔德兰的怪物。
怪物们从雾中出现，被亚尔德兰人称为“雾妖”。雾妖们的姿态千奇百怪，它们毁坏城镇，屠杀人类，所幸数量并没有多到过分的程度。正当亚尔德兰的诸王打算联合起来应对这一状况时，最最严重的状况发生了。
“雾之墙”。
亚尔德兰有五个最早出现灰雾的地方，那些地方被称为“喷发点”，是雾气最浓之处。雾妖出现后仅仅过了几个月，以五个喷发点为最初的节点，原本无形的雾逐渐凝聚了起来，形成了通天彻地的高墙，把几乎整个亚尔德兰隔离成一块一块。亚尔兰德人尝试了各种方法，但都无法穿越这些雾墙，只要一接近就会被挡回来，强行进入甚至会危及生命。而且雾墙是真正意义上的“通天彻地”，它的高度超过了这里的人们所能到达的最高点，地下的深度也超过了测量的极限，雾墙的出现真正把亚尔德兰隔绝成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孤岛，被称为‘雾灾区’，彼此之间连联络都做不到。
雾墙形成之后，雾妖们就固定从雾墙中出现，人类无法进出雾墙但雾妖可以。即使设法消灭掉雾妖，新的雾妖也会从雾墙中出现，难以赶尽杀绝。
“这感觉，就像是亚尔德兰变成了垃圾场，那些明显来自其他世界的物品和怪物被随意扔弃于此……着实可悲。”隆德哀叹道。
对于这一状况亚尔德兰的人们近乎绝望，他们不断向神祈祷，但始终得不到回应。
直到某一天。
——人之子啊，心怀希望吧，终有一天，来自其他世界的神使们将会降临，从绝望中拯救一切——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世界的神明的话语。
于是，希望的种子被埋下了。
无数人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就当人们以为神的话语只是谎言之时——
——————————————————
“你们出现了，正如神所说的，你们是来自其他世界的神使们。”
语毕，隆德看向我们几人的眼中多了几分热切。
而我们唯有面面相觑。
“世界陷入危机，其他世界的勇者前来拯救”——这本身没什么问题，完全就是奇幻穿越小说的标准套路。
但……
“那个，所谓的‘拯救一切’，也就是说……和那些所谓的‘雾妖’战斗？杀死它们？”
杰丽娜弱弱地举手问道。
“正是如此。”
隆德毫不犹豫回答了。
我们再一次面面相觑。
“战斗”“杀怪”“拯救”，这些字眼出现在小说中毫不违和，但……这是现实，不是小说啊？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开口了。
“很抱歉隆德先生，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但我们真的不是什么‘神使’。我们只是普通人，没有什么所谓的神力的。”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而隆德只是微微一笑。
“但是，周羽弘先生，你之前确实杀死了不止一只雾妖，那时我们远远看到了，其他人也证实了这一点。”
“那只是运气！我在我们原本的世界里只是个刚刚忙完高考的准大学生，虽然练过一点散打但完全没接受过什么关于实战的训练，他们几人也是一样的！我们原本只是平凡人，不是格斗家不是特警不是军人更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
“他说得对，我们压根什么也不懂啊！”
“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帮你们？你们自己解决不了吗？”
“打起来的话我们只是累赘啊！”
其他人七嘴八舌，但隆德脸色未变，依然是那十分欣慰的微笑。
然后开口——
“但是，周羽弘先生，你之前确实杀死了不止一只雾妖。”
——只是把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已。
我顿时头大了起来，这家伙不会是打从心底相信我们是什么救世超人了吧？说不通的？
“看来你们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没关系，为了向各位说明，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隆德一招手，几个溃面人立刻毕恭毕敬地抬着一个大铁笼子走了过来。
一看笼子里那个熟悉的玩意，我条件反射地想要拿那把屠宰刀——当然什么也没摸到。杰丽娜和布克猛地后退一步，他们心中应该还残留着看到人死去的阴影吧？菲丽丝向我靠近了一点，而第一次见的蕾娜和米詹吓得差点叫了出来。
那是一只半人半蜥蜴的怪物，正是我们在废弃小镇中遇到的那种。
现在它正被五花大绑塞在笼子里，但仍在挣扎，张着那张大嘴想咬人。那几个溃面人打开笼子，用绳子把它拽了出来，丢在我们面前的石砖地上，我们立刻退开几步保持距离。
“这家伙是我们撤退路上抓来的……当然，只是‘抓来’而已，我们无法做到除此之外的事。”
无法做到除此之外的事？
“这就是‘你们之所以是救世主’的‘原因’了，乔尔斯，示范一下。”
“好的。”
听到隆德传唤，乔尔斯立刻走上前来，手中多了一把长矛——看上去很粗糙的做工，但比草叉什么的强太多了。
乔尔斯举着矛，小心地瞄准而蜥人最脆弱的头部，然后狠狠捅下——
嚓！！！
那一瞬间我确信会看到蜥人的脑袋被捅穿的景象，这一矛真的是毫不留情，而且也没有捅偏，理论上应该能造成很大伤害。
但是并没有。
蜥人毫发无伤。
那一瞬间我看清楚了，就在枪尖接触到蜥人皮肤的刹那，它身上萦绕的淡淡的灰雾突然“活”了起来，涌动着弹开了长矛，保护了蜥人。
乔尔斯一点也不惊讶，他又连出几矛，捅向蜥人身上各处，但全都是一样的结果。其他几个溃面人也加入其中，用刀砍，用伐木斧剁，用棍棒敲打，甚至火烧……全都收效甚微，蜥人身体被灰雾保护，折腾了半天，它身上受的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看清楚，了吧，各位，神使大人？不祥的灰雾尚在，我们是，无法，伤害到雾妖的，不只我们，全亚尔德兰人，都是如此，而你们——”
乔尔斯忽然转向我们，恭敬地弯下腰，把手中长矛双手奉上。
我扫了其他人一眼，他们都面带期盼地看着我，我悄悄叹了口气，接过了长矛。
“请。”
“嗯……”
我握紧长矛，感受着冰冷的握杆上传来的重量，来到蜥人面前。溃面人们立刻为我让开一片空间，我能感觉到每个人都眼巴巴地瞅着我，这个广场不知何时开始被溃面人们围满了。
我深吸一口气，模仿着之前乔尔斯的架势，把长矛用力捅下——
——
——
可能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吧。
短短的一瞬间被我看得很清楚。
我向它攻击之时，我的身上逸出了雾气，但不是灰色。这雾气乍看是黑色，其实是接近黑色的藏蓝。我身上产生的藏蓝色雾气瞬间缠绕到矛上，汇聚到尖端，在和蜥人接触之时与它身上的灰雾接触到了一起。
藏蓝色雾气，灰色雾气，两者相交，相融，然后同时消失。
就像互相抵消了一样。
于是，长矛稳稳捅到了蜥人身上，捣烂了它的外皮，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但它的叫声转眼就被欢呼淹没了，欢呼，所有溃面人，包括族长也一样。他们叫着，跳着，满脸的喜悦掩藏不住，仿佛刚刚见证了世上最感人的奇迹。
“不会有错，你们正是神使！能对来自异世界的雾妖造成伤害的，只有同样来自异世界的你们！你们正是有拯救世界的可能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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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几步，颤颤巍巍地向我们弯下腰——似乎是想行礼但中途停住了。
“很抱歉，我这身子骨实在是……总之，欢迎各位，我会帮你们答疑解惑的，请先坐下吧。”
胡子动了动，他大概是在对我们微笑。
我忽然注意到，他身为最年长者，脸上的溃烂却比周围年轻的溃面人要轻得多，而且说话也不磕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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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呃………………”
布克摁着太阳穴，一副十分头痛的样子。
“这里确实不是我们原本所在的地球，而是新的世界？名字叫‘亚阿德兰’？”
“是‘亚尔德兰’，布克先生，在古语中是‘光辉普照之地’的意思。”
“噗，光辉什么的……”
布克抬头看向天空，虽然这是夜晚，但依然能依稀看到天空被淡淡的灰雾遮蔽，阴沉沉的，实在和“光辉普照”这个词沾不上边。
“很讽刺，对不对？亚尔德兰过去确实有阳光普照，但自从十年前开始我们就没见过晴天了，一直都是如此阴沉。”
名为隆德的溃面人族长发出些许叹息，其中饱含沉重的忧郁，连说话不过脑子的布克都受到感染不再多嘴。
“从现在开始我会向你们道清一切的原委，这可能和你们原本的世界的常识完全背离，但请耐心听我说完——”
——————————————————
亚尔德兰，光辉普照之地，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世界，和地球一样也有战乱和天灾，但无数年来一直平安存在着。
直到十年之前。
“穿透次元”的“灰雾”，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当时没人知道这些雾气究竟从何而来，没人知道它们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一开始只把它当成了异常气候的一种。但紧接着雾中出现了“不祥之物”，有从未见过的物品，有奇奇怪怪的污浊物质，还有最重要的——原本不存在于亚尔德兰的怪物。
怪物们从雾中出现，被亚尔德兰人称为“雾妖”。雾妖们的姿态千奇百怪，它们毁坏城镇，屠杀人类，所幸数量并没有多到过分的程度。正当亚尔德兰的诸王打算联合起来应对这一状况时，最最严重的状况发生了。
“雾之墙”。
亚尔德兰有五个最早出现灰雾的地方，那些地方被称为“喷发点”，是雾气最浓之处。雾妖出现后仅仅过了几个月，以五个喷发点为最初的节点，原本无形的雾逐渐凝聚了起来，形成了通天彻地的高墙，把几乎整个亚尔德兰隔离成一块一块。亚尔兰德人尝试了各种方法，但都无法穿越这些雾墙，只要一接近就会被挡回来，强行进入甚至会危及生命。而且雾墙是真正意义上的“通天彻地”，它的高度超过了这里的人们所能到达的最高点，地下的深度也超过了测量的极限，雾墙的出现真正把亚尔德兰隔绝成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孤岛，被称为‘雾灾区’，彼此之间连联络都做不到。
雾墙形成之后，雾妖们就固定从雾墙中出现，人类无法进出雾墙但雾妖可以。即使设法消灭掉雾妖，新的雾妖也会从雾墙中出现，难以赶尽杀绝。
“这感觉，就像是亚尔德兰变成了垃圾场，那些明显来自其他世界的物品和怪物被随意扔弃于此……着实可悲。”隆德哀叹道。
对于这一状况亚尔德兰的人们近乎绝望，他们不断向神祈祷，但始终得不到回应。
直到某一天。
——人之子啊，心怀希望吧，终有一天，来自其他世界的神使们将会降临，从绝望中拯救一切——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世界的神明的话语。
于是，希望的种子被埋下了。
无数人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就当人们以为神的话语只是谎言之时——
——————————————————
“你们出现了，正如神所说的，你们是来自其他世界的神使们。”
语毕，隆德看向我们几人的眼中多了几分热切。
而我们唯有面面相觑。
“世界陷入危机，其他世界的勇者前来拯救”——这本身没什么问题，完全就是奇幻穿越小说的标准套路。
但……
“那个，所谓的‘拯救一切’，也就是说……和那些所谓的‘雾妖’战斗？杀死它们？”
杰丽娜弱弱地举手问道。
“正是如此。”
隆德毫不犹豫回答了。
我们再一次面面相觑。
“战斗”“杀怪”“拯救”，这些字眼出现在小说中毫不违和，但……这是现实，不是小说啊？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开口了。
“很抱歉隆德先生，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但我们真的不是什么‘神使’。我们只是普通人，没有什么所谓的神力的。”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而隆德只是微微一笑。
“但是，周羽弘先生，你之前确实杀死了不止一只雾妖，那时我们远远看到了，其他人也证实了这一点。”
“那只是运气！我在我们原本的世界里只是个刚刚忙完高考的准大学生，虽然练过一点散打但完全没接受过什么关于实战的训练，他们几人也是一样的！我们原本只是平凡人，不是格斗家不是特警不是军人更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
“他说得对，我们压根什么也不懂啊！”
“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帮你们？你们自己解决不了吗？”
“打起来的话我们只是累赘啊！”
其他人七嘴八舌，但隆德脸色未变，依然是那十分欣慰的微笑。
然后开口——
“但是，周羽弘先生，你之前确实杀死了不止一只雾妖。”
——只是把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已。
我顿时头大了起来，这家伙不会是打从心底相信我们是什么救世超人了吧？说不通的？
“看来你们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没关系，为了向各位说明，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隆德一招手，几个溃面人立刻毕恭毕敬地抬着一个大铁笼子走了过来。
一看笼子里那个熟悉的玩意，我条件反射地想要拿那把屠宰刀——当然什么也没摸到。杰丽娜和布克猛地后退一步，他们心中应该还残留着看到人死去的阴影吧？菲丽丝向我靠近了一点，而第一次见的蕾娜和米詹吓得差点叫了出来。
那是一只半人半蜥蜴的怪物，正是我们在废弃小镇中遇到的那种。
现在它正被五花大绑塞在笼子里，但仍在挣扎，张着那张大嘴想咬人。那几个溃面人打开笼子，用绳子把它拽了出来，丢在我们面前的石砖地上，我们立刻退开几步保持距离。
“这家伙是我们撤退路上抓来的……当然，只是‘抓来’而已，我们无法做到除此之外的事。”
无法做到除此之外的事？
“这就是‘你们之所以是救世主’的‘原因’了，乔尔斯，示范一下。”
“好的。”
听到隆德传唤，乔尔斯立刻走上前来，手中多了一把长矛——看上去很粗糙的做工，但比草叉什么的强太多了。
乔尔斯举着矛，小心地瞄准而蜥人最脆弱的头部，然后狠狠捅下——
嚓！！！
那一瞬间我确信会看到蜥人的脑袋被捅穿的景象，这一矛真的是毫不留情，而且也没有捅偏，理论上应该能造成很大伤害。
但是并没有。
蜥人毫发无伤。
那一瞬间我看清楚了，就在枪尖接触到蜥人皮肤的刹那，它身上萦绕的淡淡的灰雾突然“活”了起来，涌动着弹开了长矛，保护了蜥人。
乔尔斯一点也不惊讶，他又连出几矛，捅向蜥人身上各处，但全都是一样的结果。其他几个溃面人也加入其中，用刀砍，用伐木斧剁，用棍棒敲打，甚至火烧……全都收效甚微，蜥人身体被灰雾保护，折腾了半天，它身上受的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看清楚，了吧，各位，神使大人？不祥的灰雾尚在，我们是，无法，伤害到雾妖的，不只我们，全亚尔德兰人，都是如此，而你们——”
乔尔斯忽然转向我们，恭敬地弯下腰，把手中长矛双手奉上。
我扫了其他人一眼，他们都面带期盼地看着我，我悄悄叹了口气，接过了长矛。
“请。”
“嗯……”
我握紧长矛，感受着冰冷的握杆上传来的重量，来到蜥人面前。溃面人们立刻为我让开一片空间，我能感觉到每个人都眼巴巴地瞅着我，这个广场不知何时开始被溃面人们围满了。
我深吸一口气，模仿着之前乔尔斯的架势，把长矛用力捅下——
——
——
可能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吧。
短短的一瞬间被我看得很清楚。
我向它攻击之时，我的身上逸出了雾气，但不是灰色。这雾气乍看是黑色，其实是接近黑色的藏蓝。我身上产生的藏蓝色雾气瞬间缠绕到矛上，汇聚到尖端，在和蜥人接触之时与它身上的灰雾接触到了一起。
藏蓝色雾气，灰色雾气，两者相交，相融，然后同时消失。
就像互相抵消了一样。
于是，长矛稳稳捅到了蜥人身上，捣烂了它的外皮，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但它的叫声转眼就被欢呼淹没了，欢呼，所有溃面人，包括族长也一样。他们叫着，跳着，满脸的喜悦掩藏不住，仿佛刚刚见证了世上最感人的奇迹。
“不会有错，你们正是神使！能对来自异世界的雾妖造成伤害的，只有同样来自异世界的你们！你们正是有拯救世界的可能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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