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偷亲_我我我讨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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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偷亲

  偷偷偷亲

  期中考后的第二天,各科卷子就发了下来。

  周五最后一节自习课,教室里一片嘈杂的哐哐当当声,学生们人头攒动,正忙着换座位。

  司谣好端端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还是换一下吧。”

  旁边陈静静见她还举着成绩条在看,也凑近瞧了眼,“好歹进步了一名呢。

  人类的一小步,就是世界的一大步,放宽心。”

  ……一名。

  第30名。

  经过多天的不懈努力,司谣的期中考排名从原来的第31名,蹦到了第30名。

  就连座位,也只是和陈静静互换了一下。

  “嚯,没想到铁三角还是我们三个。”

  后边程皓探过头,“女侠,你这次数学考得不错啊。”

  司谣瞬间扭头,愤闷盯住程皓。

  啊啊啊啊呸——

  就像个诅咒。

  期中考没能考出预想的成绩,当晚司谣回家,将考试卷摊在桌上。

  埋着头认认真真分析了半天。

  得出一个结论:底子太差。

  她初中转学跳了级,高一又是在育阳,中间压根就没有好好学习的机会。

  等到上学期转学回了四中,平时的课就已经跟不上了。

  一开始,司谣还会拿着不懂的题目去问,可后来,别人几分钟能问清楚的题目,换她要组织半天的语言,很费力。

  各科老师对差生的耐心不多。

  久而久之,她也就放弃了。

  司谣泄气将额头抵在了桌边。

  好好学习——是比打游戏逆风翻盘拿下五杀还要难的事。

  “谣谣,”司桂珍刚敲门进来,一眼看见满桌的卷子,诧异问,“最近这么用功?”

  司桂珍来送牛奶。

  司谣乖乖喝完,说了下周一要开家长会的事。

  “周一下午……妈妈可能要上课,”司桂珍迟疑,“这样吧,我让你齐叔叔过来替一下,好不好?”

  顿了会儿,她才点点头:“好。”

  “对了,妈妈还有件事。”

  司桂珍斟酌着说,“这周末你齐叔叔会搬过来……先跟我们住一段时间。”

  “等到新房子装修完,能住了,我们再一起搬过去。”

  齐文徐原来的房子已经卖了,本来这个月初就要搬过来,但却意外出了杨兴德的事。

  两人商量了下,还是让齐文徐临时住在了小卖铺。

  最近是看司谣的状态好了很多,司桂珍才说起这事。

  早晚都要住一起的。

  等司桂珍离开房间,司谣趴在桌上,有点打蔫。

  也不是排斥,只是还不习惯有人要搬进来一起生活——还是个男人。

  她还是非常、极其、特别不适应和异性有接触。

  ……

  不对。

  除了……

  忽然想起什么,司谣翻下座椅,拉开床底下的小衣柜。

  一件四中的校服外套叠在最上面。

  早就洗干净了。

  她瞅了一眼墙上的日历,估算了下。

  离高考还有半个多月。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

  司谣拿起桌上的笔,在日历上圈出了“6月7日”。

  又拿出手机,给那人发了一条。

  司谣:【学长,我明天能来你家吗?

  】

  想了想,她飞快补上一句。

  司谣:【你的校服外套还在我这里,我拿来还给你】

  等了两分钟。

  狐狸精:【过来吧】

  翌日一大早,司谣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快半小时。

  镜子前,少女扶着洗手台的边,神情凝重,无限凑近了——

  第三次拿起沾水的梳子梳刘海,下一刻,那搓翘起的头发被梳下去,拿开梳子,又倏然翘了起来。

  司谣脑内的小人忍不住掀了桌。

  昨天晚上睡相太差,她早上起床才发现,刘海被睡翘了。

  要不然再洗个头……

  恰好司桂珍拿着脸盆进来:“谣谣,怎么了?”

  司谣一秒放下梳子:“没,没什么。”

  “头发长这么长了,都到肩膀了。”

  司桂珍说,“明天妈妈带你去剪个头。”

  犹豫两秒。

  司谣摇摇头:“还还是,不剪了。”

  以前在育阳的时候,她就留着长发。

  后来剪了短发,是因为当时同桌的骚扰。

  导致她每一次照镜子,都能回忆起被用力拽马尾的那种感觉。

  而现在——

  司谣揉了揉脑后自然卷的短发。

  莫名地,就冒出了个念头。

  她留长了……应该会好看一点。

  出门已经是阳光遍洒。

  公交车停在站点。

  司谣背了书包下车,经过路边一家饰品店的时候,脚步停住。

  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你好,要看点什么吗?”

  见司谣停留在发饰柜台的前面,店员笑问:“是要买发卡吗?”

  “……嗯。”

  “是给自己买还是要送给同学?”

  店员拿起一枚,介绍说,“短发的话戴这个会很可爱,最近很流行……”

  店员太热情,刚进店,司谣就在心里后悔了八百遍,最后胡乱挑了一个才出来。

  她摸了摸耳后夹着的发卡,梗着脖颈,感觉浑身有点不自在。

  走了两步,又倏然杵在原地。

  摘下了发卡。

  ……好像,太刻意了。

  就只是见个面。

  啊好烦好烦好烦——

  折腾了一大圈,半小时后,司谣才出现在别墅的门口。

  带着满脸掩饰不住的,仿佛被人撩架过的憋闷感。

  罪魁祸首开了门。

  简言辞看了她一会儿,目光停留在小同学被揉得蓬乱的短发上,好笑问:“头发怎么了?”

  “……是睡的。”

  司谣从书包里找出那件校服外套,递过去,“学学长,给你。”

  “嗯。”

  司谣拽着书包的带子磨磨蹭蹭,欲言又止。

  简言辞询问:“还要对我说什么吗?”

  “……学,学学长,”她措辞着理由,紧张到更磕磕巴巴,“我,我们期中考,考过了。”

  “我我有题目不会,能不能请,请教下你?”

  生怕被拒绝,司谣又无比诚恳地补上一句:“麻,麻烦你了。”

  简言辞拎着校服外套,一时没接话。

  就这么低眼看她。

  想了想,司谣磕绊出一句:“没空就,就算了。”

  话音刚落。

  她见简言辞伸手过来,毫无预兆地,随意拨开了她的刘海。

  司谣整个人一滞,顿时往后弹开两三步远。

  “……干,干干什么?”

  “想看看是被谁附身了。”

  “啊?”

  “否则,”简言辞顿了顿,“今天怎么——”

  司谣一阵忐忑。

  这这人不会看出来了吧?

  那种露馅的脸热和懊悔还没涌上来。

  就见简言辞弯下点腰,那双眼里澄澈映着光,笑得就像那种不良场所的招待人士,慢慢地问:“怎么跟我这么客气?”

  “……”

  想问题目是假的。

  开小差才是真的。

  阳光落在游走的笔杆上。

  司谣本来还在认真琢磨题目,看着看着,就瞅向了面前简言辞正写解题步骤的手。

  男生握笔的姿势很好看,手指修长,肤色在阳光下是偏冷调的白。

  打过篮球,打过架。

  给她贴过创可贴。

  ……以前还,握过她的,脚踝。

  “小同学。”

  她被叫得浑身一凛:“啊。”

  “不是想听这道题吗?”

  简言辞停笔,抬了眼看她,语调耐心,“走神了这么多次,专心一点。”

  怕被他看出些什么。

  下意识地,司谣倒打一耙:“学学长你也,开小差了。”

  “不,不然你怎么,”她越说声音越小,“知道我,走神……”

  轻微的“啪嗒”声,笔被搁在了一边。

  司谣瞬间紧绷,差点以为她就要为这句找茬付出点代价。

  简言辞笑:“你不想听题目?”

  “……嗯。”

  “那现在想做什么?”

  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从来没有追过可能有精神疾病的人,她怎么知道!该做!什么!

  话到嘴边。

  司谣目光默默挪向了不远处的电脑桌,好半晌,小声憋了句:“——打游戏。”

  电脑桌的另一侧,立着两个行李箱。

  是过去坐下的时候,司谣才发现。

  她懵了一懵。

  “……学学长你,”司谣扭头,“是要走,走了吗?”

  “嗯。”

  简言辞坐在窗边,好像还在看她那几张期中卷的错题,模样散淡,“过两天就走了,要回去考试。”

  不是还有半个多月才高考……

  顿了顿,司谣讷讷:“哦。”

  屏幕里,游戏已经登录进去。

  她动了动鼠标,却迟迟没有点下开局。

  好半晌。

  司谣忽然开了口:“学学长你的企鹅号,是多少?

  我,我加一下你吧。”

  “……以后我,我有题目,想问。”

  她盯着屏幕问,“可,可以吗?”

  打完三局游戏,正好是两个小时。

  战绩惨不忍睹。

  司谣连敲字喷人都提不起精神。

  她推开椅子起来,走到了飘窗前的桌边。

  桌子最上面搁了一张字条,司谣拿起来看,上面是简言辞刚才写的,他的企鹅号。

  她正想摸出手机加一下,余光瞅见字条下面的纸,愣了愣。

  下面叠了几张草稿纸。

  男生的字迹漂亮,解题的步骤写得很详细,还特意标注了题号。

  ——刚才那几张卷子上没讲完的题,他在她打游戏的时候,都帮她写下来了。

  司谣走进里间的卧室。

  这人居然——又,睡,着,了。

  刚想安安静静离开,她再瞅了眼,脚步蓦然一顿。

  眼前像一帧电影里的画面。

  里面,窗帘被拉上了一半,光线被切割成一个斜角,打落在了床上。

  亮的那一处正好照在简言辞的身上。

  是处在青春期末尾的男生,身段颀长,此时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像在发光。

  在原地杵了好一会儿。

  司谣一步一挪地过去,脚步轻得像是做贼。

  自从她发现自己的想法。

  紧接着就发现,见面对视、听题、就连看到他睡觉这件事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后说不定就见不到了。

  司谣终于蹭到了床边。

  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

  心跳快得像要从胸口撞出来。

  司谣攥紧手机,屏住了呼吸。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凑近了。

  她不受控地又挨近了一点脸,到了咫尺的距离。

  紧张到大脑空白,瞅了一眼对方的唇。

  简言辞的唇色被光线打亮,显得更淡了。

  他的眉骨很挺,睡觉时,过长的眼睫毛敛着,在眼下投影出一片阴影。

  就像个睡美人。

  平时睁开的时候——

  司谣还在出神回忆。

  然后就见到眼前的人不紧不慢地,睁开了眼。

  猝不及防,刹那间,她整个人都僵滞住了。

  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

  四目相对。

  眼前的睡美人悠悠开了口:“小同学——”

  司谣一动都不敢动。

  简言辞笑意流转,气息轻得就像是耳语,一字一顿地说:“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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