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毁_重生美人咸鱼且难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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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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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蘅跪了下来,可一声不吭。

  “哑巴了!”阮远征见着这身衣袍,气得浑身发颤。

  聂氏知晓此事愈发严峻,上前安抚,“老爷,阿蘅不会做错事的,你定要相信她!”

  “你走开些。”阮远征将其推开,“相信?你让我怎么信她!这么晚了才回府,还带了男子的外袍而归,阮蘅,你说啊,你出去做什么了!”

  阮蘅低着头一言不发,不是她不想说,是根本不能说。

  今夜李玠遇刺,还不知那些黑衣人身份,若是贸然说出今夜她见过李玠,那势必会走漏风声,让阮家也陷入其中。

  李玠不让她说,实则是为了阮家好。

  阮远征将衣袍丢在她脸上,“说,这究竟是谁的衣袍?”

  阮蘅脸不红,心不跳,“我路上捡来的。”

  阮远征气血上涌,“信不信我明日就将这袍子挂到城中,看看这衣袍主人究竟是谁!”

  二姨娘似是嫌这把火还不够旺,又在一旁添了一把,“阮蘅,老爷一直将你当做好孩子,此时若有难言之隐,你说出来,我们都能原谅你的。”

  阮蘅将那身衣袍攥在手中,许是在屋子里放了一阵子,只是有些微微潮湿。袖间绣着云锦,勾着金丝鹤。

  阮蘅倒吸一口凉气,将其死死攥紧。

  这样式若是仔细瞧,还是能察觉出来的,到时候父亲应当也会知晓是皇家人。

  阮蘅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站起身,抱着衣袍就往外跑去。

  “阮蘅,你做什么!”

  阮远征在身后厉声呵斥,阮蘅恍若未闻,脚下动作愈发快了。

  “来人,给我将她抓回来!反了,都反了!”

  阮蘅心一沉,可如今她也没了第二个选择,若真的被父亲查出来了,一旦走漏风声,阮家可就不太平了。

  她抄着近道就往东厨跑去,将身后的小厮远远甩开。

  厨子与嬷嬷正赶着这档子眯会儿眼,这下见阮蘅火急火燎冲过来,皆是一惊,“二姑娘怎么来了?”

  “都让开!”

  众人哪敢不听,纷纷起身。

  只见阮蘅走到灶台旁,将手中的衣物塞进灶膛中,火光猛然间窜起,将衣物吞噬了进去。

  阮蘅生怕烧得不彻底,用火钳又往里捅了捅,衣袍混着炭木一并灼烧,很快就烧出了一个窟窿。

  东厨里的人被这一幕惊得不知说什么,愣在一旁不敢动弹。

  银春率先赶了过来,见着阮蘅举动,立马明白了过来,这衣袍留着太过危险,烧了虽说可能会得罪献王,可也好过将夜里之事说出来引火上身。

  银春赶忙站在东厨外,将追上来的几人拦在门外。

  那几人一见阮蘅已将衣服放入灶膛烧了,觉得脖子生凉,赶忙扯上东厨的几个人,“快,快将二姑娘拦下,将衣袍取出来,衣袍毁了,老爷可是要重重责罚的!”

  身旁几人面面相觑,就要上前。

  “我看你们谁敢!”阮蘅挥着火钳,逼着他们后退了几步,“我要烧便烧,你们管得着吗?”

  几个小厮见状不妙,赶忙又折回去禀报。

  因沾染了雨水,那衣袍烧得有些慢,“银春,再替我取些柴禾来。”

  银春绕过其余人,抱着一捆柴就往里塞,可不免有些担忧,“小姐,我们这样真的没事吗?”

  若是老爷知晓了,定是会坐死了小姐的罪名,认定她定是夜里发生了什么,到时候失了老爷宠爱不说,还会毁了小姐清白。

  “做都做了,还有退路吗?”

  阮蘅望着已被火光吞噬的衣袍,叹了口气,就可惜了这件衣袍,她到时还需找机会向李玠赔礼。

  钱是小事,可李玠本就不待见她了,如今一来,怕是更为生厌了。

  东厨外脚步声凌乱,又来了一群人,为首都便是阮远征,他此时早已怒不可遏,见阮蘅手中的火钳,气得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

  “孽女!”阮远征见那衣袍被烧得已面目全非,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如今胆子倒是大了!”

  阮远征没收力,这一巴掌可是下了狠手,阮蘅被打得一阵耳鸣,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父亲打她了……

  “老爷!”聂氏匆匆赶了过来,一把拉开阮蘅,“老爷息怒啊,此事还未有定论。”

  阮蘅抬起头,瞥见二姨娘与阮盈脸上稍纵即逝的笑意,她亦冷哼了一声,这下随她们之意了吧。

  “还未有定论?她若是问心无愧,为何要将衣袍烧了!是生怕我查出什么吗?”阮远征赤红着双目,“阮蘅,你太让爹失望了。”

  阮蘅捂着脸不语,她从未见过阿爹这般生气,就连那日她擅闯献王府撒泼,他都只是嗔怪她几句,而替她处理烂摊子去了,何至于如今日这般,想来此事当真是将他气着了。

  从前院又有婢子匆匆赶了过来,见着这头噤若寒蝉,大着胆子道:“老爷,夫人,二姨娘,大公子已经醒了。”

  “什么,松儿醒了!”二姨娘收起看戏的心思,赶忙往回折,“快,快回去瞧瞧。”

  阮远征恨恨瞪了阮蘅一眼,便转身随二姨娘离去,“都给我过来!”

  阮蘅回头又看了眼灶膛,见里头只剩下灰烬与零星的碎料,终是松了口气,跟着一行人往侧院而去。

  那婢子并未扯谎,阮松确是醒了,方氏正给他喂着温水,“慢些,别急。”

  阮松见满屋子的人,暗暗叹了口气,“父亲,姨娘,对不住,孩儿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身子要紧,你醒来,姨娘就安心了。”姨娘拭着他唇角,“先前见着你之时,姨娘都吓坏了,你说这好端端的日子,遭的都是什么罪啊。”

  “姨娘,你莫怪妹妹,她也是无意的。”

  阮蘅倏然抬起头看向阮松,满是不可思议,这才刚醒,旁人都还未说什么,他就要一口咬定她了?

  “松儿。”方姨娘一惊,“你方才说什么!妹妹,哪个妹妹?究竟怎么回事?”

  屋里人纷纷将目光投在阮蘅身上,阮蘅一点也不躲避,直勾勾地看着阮松。

  阮松见着大伙姿态,赶忙咳了几声,“没有的事,姨娘听错了,是我今日疏忽导致的,不怨旁人。”

  阮远征看了看阮蘅又看了看阮松,“说,给我说实话!”

  阮松意味深长地看了阮蘅一眼。

  阮蘅心里堵得慌,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看透过阮松,她与阮松说不上亲厚,可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何须这般陷害她。

  “都已经从阮蘅屋里搜出毒药了,你不必再替她隐瞒,是她就是她,就算是你妹妹,你也不可一时包庇她,而让她入了歧途。”

  “爹,我没事。”阮松朝着阮蘅笑了笑,面色极为苍白,“阿蘅,不碍事,姑娘家的淘气些或许有些不知轻重,大哥不会怨你。”

  众人都朝着阮蘅看去,阮松这句话无疑是给阮蘅判了死刑。这毒真的是她下的!

  阮蘅不怒反笑,是冷笑。

  今日她应当是没看黄历,诸事不宜。

  方才已经见识过阮蘅将袍子烧毁的行径,如今从阮松口中确认真相,阮远征也并未意外,“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说了爹会信吗?”

  “你大哥还会害你不成?”

  阮蘅嗤了一声,“保不齐呢。”

  “你!”阮远征气得将手边的茶盏又砸了过来,“反了反了,阮蘅,你如今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阮远征瞥见一旁躺着笤帚,一把顺起,就要往阮蘅身上打。

  众人一惊,聂氏早已上前抱着阮蘅,“老爷,你这是做什么,要打就打我,是我没有教导好阿蘅,都是我的过错!”

  “给我将夫人扯开。”

  几个婢女颤颤巍巍上前,将聂氏拉了开来。

  那笤帚是竹木所制,打在身上还是有些疼的,阮远征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被气得当真下了狠手。

  旁人哪敢说话,以往几个孩子做错了事都只是祠堂里跪几日,何至于上手打,可这一回阮远征却真真切切抽打着阮蘅,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哪里受得住。

  阮蘅咬着牙,一声不吭,她死死盯着二房的三人,眼中戏谑更甚,等她查出真相,这些遭过的罪都是要让他们还回来的。

  阮远征打了七八下,消了些气,这才恍然自己出手打了阮蘅,“给我在祠堂面壁思过三日,将《女诫》誊抄一百遍,若有懈怠,这辈子都不要出来了。”他嗤了聂氏一眼,“你也不准去瞧她。”

  他一把将笤帚丢在一旁,“今日之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若是让我知晓有人将消息传了出去,杖责一百。”

  众人皆战战兢兢,“是。”

  阮蘅是被阮远征亲自送去祠堂的,银春也被一并关进来,“姑娘,不如告诉王爷吧,不然姑娘还得受苦。”

  “告诉他又能如何,还指望他来救我不成?”阮蘅一想起李玠与她说“日后别离我太近”,便生起气来。

  今日本就是因他,她才平白无故受此惊吓,还差些就死在那黑衣人手里,李玠倒好,来了一句离他远一些。

  她今夜的委屈也半数因他而起,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离他远些?想得美,她就日日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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