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白莲花在七十年代（八）
江劲松看向她,不冷不热地说：“如果是回生产队的事，你去找吴书记吧。”
上一次爬山事件后，杨树文被送到了鹿城市人民医院康复,葛梅英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县里对她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将她送去建设海塘。建海塘可比干农活苦多了，葛梅英在那里干得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直到最近快过年了,她才回东方村。她回来以后依旧是知青生产小队的人，但是需要去村支书那里登记。
“不是生产队的事,”葛梅英摇了摇头，咬着下唇看向江劲松,眼中是犹豫与挣扎，“江大哥，杨树文的父母来鹿城了,他们要我对杨树文负责，要我嫁给他。”
她停顿了一下，见他眼中没有一丝的波澜，心中大失所望，“我不想嫁给杨树文。”
“那你应该和杨树文说。”江劲松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她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意义。
“杨树文他觉得是我害他残废的,现在一门心思缠着我,要我照顾他。”葛梅英咬牙切齿地说。
明明当初提出要爬山的是他自己,可他却觉得是她害了他。
杨树文的父母是海城知青办的,安排他们去哪里插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她和杨树文是同班同学，她想来东方村插队就去和杨树文说了,谁知道杨树文暗恋她，就让父母安排自己和她一起来了东方村，结果才来了一个多月就没了一双腿，他父母收到消息的时候险些晕倒，连夜开了介绍信坐船到鹿城，问过杨树文以后，认为如果不是葛梅英当初非要来东方村，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有此一遭了，逼着她对杨树文负责。
葛梅英根本就不喜欢杨树文，更不要说他现在就是个残疾，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嫁给一个残疾——但是有一个人就算是残疾，她也愿意嫁给他。
“现在婚姻自由，如果你不想嫁，没人可以强迫你，”江劲松实事求是地说道，“这事你和我说没有用，你可以去找公安。”
他不是公安确实管不了这件事，葛梅英要求助可以去找市知青点的负责人和鹿城公安。
葛梅英看着他越皱越紧的眉头，心一横往前一冲迅速抱住了他，颤抖着声音说：“江大哥，我喜欢你！”
江劲松一愣，第一反应就是迅速地推开她。
白楚莲远远就看到了葛梅英抱住了江劲松，结果她才小步跑过来什么都还没说，江劲松已经使劲推开了葛梅英，他一个干粗活的男人手上的力气没轻没重，一个使力就让葛梅英摔了个屁股墩，狼狈地坐在了地上。
江劲松见到白楚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立刻解释：“她突然抱我，我没反应过来。”
要是他反应过来了，葛梅英根本抱不到他。
“……”白楚莲沉默了一瞬，上前扶起葛梅英，柔声问道：“葛同志，你没事吧？”
葛梅英看向白楚莲伸向自己的那双手依旧又白又嫩，而自己在海塘上受苦近半年，一双手都快和男人一样粗糙了，她心中多了许多不平衡，不领情地甩开了那双手，恨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原本看着亲和的脸此刻冷若冰霜，开口就问：“江大哥，你喜欢她？”
江劲松和白楚莲都为之一愣，彼此对看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他的喜欢不需要告诉不相关的人，江劲松这样想着，没有开口回答。
葛梅英心里又有了希望，脸上的冰霜消褪了不少，她想起在山上最绝望的时候是江劲松救了自己，他对自己或许也是有一些好感的。
她转头对白楚莲说：“我有事要单独和江大哥说，请白同志先进屋去。”
白楚莲看了她一眼，又转头隐晦地看了一眼江劲松，清亮的眼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闷闷地问道：“江大哥，你也要我进屋去，让你和她单独在一起吗？”
“不用。”江劲松立刻否定。
他看着白楚莲眉眼间明晃晃的不开心，心中慌张，连忙对葛梅英说：“你说的事我没法帮你，你回去吧。”
“你！”葛梅英这回算是看出来了江劲松对白楚莲赤/裸裸的喜欢，她心中憋着一股气，这个男人明明说过他失败的婚姻里没有爱情，结果都是骗人的。
她晦涩地看着白楚莲笑盈盈地紧挨着站在男人身边，像是在向自己宣示主权，想要提醒江劲松的话都已经冲到了嘴边硬生生被她咽了下去。她并不傻，知道这个时候提醒江劲松未来的事他一定不相信，只有等到将来自己阻止他坐牢的事情发生，或是干脆让他去坐牢，在他坐牢的时候帮他看住他妹妹，等他吃尽了苦头，回过头来才知道自己的好，也才会对自己感恩戴德，葛梅英在心里盘算着。
她看着两个人，冷笑着说了一句“你将来不要后悔”，就悻悻地走了。
江劲松全然没有在意她的话，只是紧张地看向白楚莲，刚才还带着笑站在自己身边的姑娘变脸变得比七月的台风天还快，转眼已经冷下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径自往屋里走去。
她去了一趟镇上，带了不少东西回来，有前阵子托人买的阿胶，有买给江婷婷的新衣服，有给她自己准备的新鞋子，江劲松看着她把所有东西摆出来硬是没有一件给他的，心里格外失落。
不过没有关系，他给她准备了就行。
过年这一天，村里四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无所事事的小孩们一大早就开始在村头村尾放鞭炮，噼里啪啦闹个不停。
村里字写得好看的人不多，谢毅航和白楚莲这两个会写毛笔字的知青就被拉去在村口摆摊写对联，谢毅航的字豪迈大气，白楚莲的字娟秀内敛，各有各的好，不少村民各向两人要了对联，一副贴在大院的外门，一副贴在院子里的内门。
江劲松隔着人群，看到这一男一女并排站立着，男的斯斯文文，女的清丽动人，气质相近，一颗心像泡在了醋里。他硬是也凑了个热闹，向白楚莲要了两副对联，将外门内门都贴上白楚莲的字。
白楚莲从村口回来的时候，江劲松已经把年夜饭准备得差不多了，平时里以粥为主食的江家今天终于换上了白米饭。他还特意杀了一只老母鸡烧汤，腊肉和海鳗鲞做了个拼盘，一条红烧的大黄鱼，一小篮刚烫开的花蛤，再加上一个简单的素菜，四菜一汤已是难得的丰盛。
为了讨个彩头，他将胡萝卜切片，每道菜上都摆了两片，红通通地寓意来年红红火火。
白楚莲没吃过血蛤，看着这东西打开以后血淋淋的，心里有些好奇，面上却是装出了害怕的模样，“江大哥，这是什么？看着好可怕……”
“好吃的！”江婷婷当着她的面直接开了一个，一边吮吸着血蛤的汁水一边将肉啃下来。
江劲松正扶着江母出来，轻声呵斥了一下江婷婷：“没规矩，妈还没有坐下来呢。”
今天过年，江母也终于从房间里出来，节日的气氛感染了她，脸上也有了淡淡的喜悦，笑着说：“没关系的，婷婷喜欢吃这个，让她多吃一点。白知青，你也多吃一点，这个血蛤在海城应该吃不到，是我们这边的特产。”
白楚莲为难地看向江劲松，知道她胆小的男人却是剥了一小堆的血红，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她的碗边，哄着她吃，“白知青吃吃看，在我们这过年可是必须吃血蛤的。”
见白楚莲犹犹豫豫拿起了一个，皱着眉头吃了下去，随即脸上迸发出惊艳的神情，又小心翼翼地吃了一个，男人一贯严肃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笑意。
江母终于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一样，一顿饭的时间频频看向他俩，脸上一会儿喜又一会儿忧，喜的是江劲松这块石头终于开了窍，忧的是人家城里姑娘会愿意嫁给她这个儿子吗？
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年夜饭，放过关门炮以后，江母便领着江婷婷去睡觉了，只留下江劲松和白楚莲守夜，按着东方村的习俗要等到凌晨十二点迎来正月初一开门放炮仗，才算迎来了新年，往年都是江劲松一人留守，今年多了一个白楚莲陪他，原本只是按着村里习俗做的寻常事也融了七分甘甜。
他紧张地将送给姑娘的新年礼物藏在怀里，只等着新年的第一时间送给心上人，见到素来早睡的女知青脸上有了困顿的乏意，又有些心疼，说道：“白知青，你先去睡觉吧。”
白楚莲摇了摇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得露出憨笑，甜甜地道：“我陪你。”
被揉过的眼睛水汪汪又红通通的，本就柔美的姑娘更加乖巧得像只小白兔，他微微滚动了一下喉结，想要伸手摸一摸她那头柔顺的长发，又怕吓到人，终究是忍住了。
老式的摆钟滴答滴答地终于指向了十二点，敲响了新年的第一声钟声，平时分外宁静的乡村在今夜格外喧嚣，迎春的炮竹声此起彼伏。
江劲松也打开了新年的大门，在自家院子里放着开门炮，鞭炮闪耀过的红光映在女知青甜美的笑容上，他也跟着会心一笑，悄悄地站到了女知青的身边，试探地握住她的手，见她并没有甩开自己，也没有抗拒，更是得寸进尺地与她十指相绕，牵着她回家关门。
“江大哥，新年快乐。”白楚莲笑眯眯地说着。
“嗯……楚莲新年快乐。”藏着心机的男人若无其事地换了称呼。
白楚莲假装自己没有发现一样乐呵呵地捧出一套衣服，放到江劲松的面前，说道：“这是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
这是一套时下最流行的中山装，城里人当常服穿，而农村人只有出席正式场合或结婚的时候才会穿一穿，一个村子里只有家庭情况比较宽裕的才会有这么一套衣服。
江劲松在参加县里生产表彰大会的时候穿过，是向别人借的，因为他个高借来的中山装并不合体，上装穿得像紧身衣，裤子短了一大截，小腿都露出来了，当时上台领奖的时候还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早早被生活捶打的男人虽然比常人沉稳些，可到底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当时被笑得脸都红了，当女知青拿出这套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中山装时，他的脸又红了，心里既甜蜜又紧张。
“我、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表盒，塞到了白楚莲的手里，她打开一看竟是一块和谢毅航手上一模一样的劳力士，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这块劳力士是男表并不适合她这样手腕纤细的姑娘，他只知道城里来的姑娘喜欢手表，他拼命去干活就为了在年底托各种关系买到这块手表，然后送给他心爱的姑娘。
“这个太贵重了……”
白楚莲想要拒绝，却被他强势地按住了手，“没什么贵重的，就是送你的。”
“那……江大哥你干嘛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年轻的姑娘羞红着脸问。
江劲松猛地动了一下喉结，过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道：“楚莲，我想和你处对象……可以吗？”
女知青看着他似笑非笑，眼中还带着一丝捉狭，看得他愈发紧张，手心里都出了汗，然后他就听到温柔的女知青声如春风地说：“可我不想和你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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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顿了一下，见他眼中没有一丝的波澜，心中大失所望，“我不想嫁给杨树文。”
“那你应该和杨树文说。”江劲松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她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意义。
“杨树文他觉得是我害他残废的,现在一门心思缠着我,要我照顾他。”葛梅英咬牙切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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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文的父母是海城知青办的,安排他们去哪里插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她和杨树文是同班同学，她想来东方村插队就去和杨树文说了,谁知道杨树文暗恋她，就让父母安排自己和她一起来了东方村，结果才来了一个多月就没了一双腿，他父母收到消息的时候险些晕倒，连夜开了介绍信坐船到鹿城，问过杨树文以后，认为如果不是葛梅英当初非要来东方村，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有此一遭了，逼着她对杨树文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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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看着亲和的脸此刻冷若冰霜，开口就问：“江大哥，你喜欢她？”
江劲松和白楚莲都为之一愣，彼此对看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他的喜欢不需要告诉不相关的人，江劲松这样想着，没有开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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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对白楚莲说：“我有事要单独和江大哥说，请白同志先进屋去。”
白楚莲看了她一眼，又转头隐晦地看了一眼江劲松，清亮的眼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闷闷地问道：“江大哥，你也要我进屋去，让你和她单独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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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白楚莲眉眼间明晃晃的不开心，心中慌张，连忙对葛梅英说：“你说的事我没法帮你，你回去吧。”
“你！”葛梅英这回算是看出来了江劲松对白楚莲赤/裸裸的喜欢，她心中憋着一股气，这个男人明明说过他失败的婚姻里没有爱情，结果都是骗人的。
她晦涩地看着白楚莲笑盈盈地紧挨着站在男人身边，像是在向自己宣示主权，想要提醒江劲松的话都已经冲到了嘴边硬生生被她咽了下去。她并不傻，知道这个时候提醒江劲松未来的事他一定不相信，只有等到将来自己阻止他坐牢的事情发生，或是干脆让他去坐牢，在他坐牢的时候帮他看住他妹妹，等他吃尽了苦头，回过头来才知道自己的好，也才会对自己感恩戴德，葛梅英在心里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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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一趟镇上，带了不少东西回来，有前阵子托人买的阿胶，有买给江婷婷的新衣服，有给她自己准备的新鞋子，江劲松看着她把所有东西摆出来硬是没有一件给他的，心里格外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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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字写得好看的人不多，谢毅航和白楚莲这两个会写毛笔字的知青就被拉去在村口摆摊写对联，谢毅航的字豪迈大气，白楚莲的字娟秀内敛，各有各的好，不少村民各向两人要了对联，一副贴在大院的外门，一副贴在院子里的内门。
江劲松隔着人群，看到这一男一女并排站立着，男的斯斯文文，女的清丽动人，气质相近，一颗心像泡在了醋里。他硬是也凑了个热闹，向白楚莲要了两副对联，将外门内门都贴上白楚莲的字。
白楚莲从村口回来的时候，江劲松已经把年夜饭准备得差不多了，平时里以粥为主食的江家今天终于换上了白米饭。他还特意杀了一只老母鸡烧汤，腊肉和海鳗鲞做了个拼盘，一条红烧的大黄鱼，一小篮刚烫开的花蛤，再加上一个简单的素菜，四菜一汤已是难得的丰盛。
为了讨个彩头，他将胡萝卜切片，每道菜上都摆了两片，红通通地寓意来年红红火火。
白楚莲没吃过血蛤，看着这东西打开以后血淋淋的，心里有些好奇，面上却是装出了害怕的模样，“江大哥，这是什么？看着好可怕……”
“好吃的！”江婷婷当着她的面直接开了一个，一边吮吸着血蛤的汁水一边将肉啃下来。
江劲松正扶着江母出来，轻声呵斥了一下江婷婷：“没规矩，妈还没有坐下来呢。”
今天过年，江母也终于从房间里出来，节日的气氛感染了她，脸上也有了淡淡的喜悦，笑着说：“没关系的，婷婷喜欢吃这个，让她多吃一点。白知青，你也多吃一点，这个血蛤在海城应该吃不到，是我们这边的特产。”
白楚莲为难地看向江劲松，知道她胆小的男人却是剥了一小堆的血红，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她的碗边，哄着她吃，“白知青吃吃看，在我们这过年可是必须吃血蛤的。”
见白楚莲犹犹豫豫拿起了一个，皱着眉头吃了下去，随即脸上迸发出惊艳的神情，又小心翼翼地吃了一个，男人一贯严肃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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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年夜饭，放过关门炮以后，江母便领着江婷婷去睡觉了，只留下江劲松和白楚莲守夜，按着东方村的习俗要等到凌晨十二点迎来正月初一开门放炮仗，才算迎来了新年，往年都是江劲松一人留守，今年多了一个白楚莲陪他，原本只是按着村里习俗做的寻常事也融了七分甘甜。
他紧张地将送给姑娘的新年礼物藏在怀里，只等着新年的第一时间送给心上人，见到素来早睡的女知青脸上有了困顿的乏意，又有些心疼，说道：“白知青，你先去睡觉吧。”
白楚莲摇了摇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得露出憨笑，甜甜地道：“我陪你。”
被揉过的眼睛水汪汪又红通通的，本就柔美的姑娘更加乖巧得像只小白兔，他微微滚动了一下喉结，想要伸手摸一摸她那头柔顺的长发，又怕吓到人，终究是忍住了。
老式的摆钟滴答滴答地终于指向了十二点，敲响了新年的第一声钟声，平时分外宁静的乡村在今夜格外喧嚣，迎春的炮竹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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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哥，新年快乐。”白楚莲笑眯眯地说着。
“嗯……楚莲新年快乐。”藏着心机的男人若无其事地换了称呼。
白楚莲假装自己没有发现一样乐呵呵地捧出一套衣服，放到江劲松的面前，说道：“这是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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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劲松在参加县里生产表彰大会的时候穿过，是向别人借的，因为他个高借来的中山装并不合体，上装穿得像紧身衣，裤子短了一大截，小腿都露出来了，当时上台领奖的时候还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早早被生活捶打的男人虽然比常人沉稳些，可到底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当时被笑得脸都红了，当女知青拿出这套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中山装时，他的脸又红了，心里既甜蜜又紧张。
“我、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表盒，塞到了白楚莲的手里，她打开一看竟是一块和谢毅航手上一模一样的劳力士，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这块劳力士是男表并不适合她这样手腕纤细的姑娘，他只知道城里来的姑娘喜欢手表，他拼命去干活就为了在年底托各种关系买到这块手表，然后送给他心爱的姑娘。
“这个太贵重了……”
白楚莲想要拒绝，却被他强势地按住了手，“没什么贵重的，就是送你的。”
“那……江大哥你干嘛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年轻的姑娘羞红着脸问。
江劲松猛地动了一下喉结，过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道：“楚莲，我想和你处对象……可以吗？”
女知青看着他似笑非笑，眼中还带着一丝捉狭，看得他愈发紧张，手心里都出了汗，然后他就听到温柔的女知青声如春风地说：“可我不想和你处对象。”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2611:03:08~2021-09-2709:5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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