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你为啥不回家_你叫什么?我叫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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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你为啥不回家

  从见着纪雨石第一眼开始,串儿青就觉出这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一言不合就开打,一出手就见血。再后来的种种全围绕着他一个人,没完没了似的。

  好不容易尘埃落定,怎么又跑出来一个纪雨石他姐呢?

  “杨兴你说话算不算数?”梁语柔支着墙问,直接把串儿青壁咚似的,俩男人一起挨骂,谁也别想跑,“我把我弟交给你照顾,你就这么照顾的?挨打了也不说,等我跟你急呢?”

  杨兴在这个纪雨石曾经误以为喜欢过的姑娘身上到些自己的样子。“没有,是他不让我说。”

  “他说话不管用,我说了算。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叫他给打了?”梁语柔边数落边问。杨兴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一讲,最后强调:“青哥没动过他,而且今天这里头的事儿已经完了。石头也跟我保证好,往后再也不轻易和别人打架。”

  “他真没动手?”梁语柔扫人的视线像是从上挑眼线发射出去的,“怎么称呼您?”

  串儿青头回听姑娘家说一口正宗京片,这股冲劲儿和纪雨石一样样的:“没称呼,反正他们都……叫我串儿青,你弟叫我一声青哥。”

  “青哥是吧?”纪雨石怎么称呼他,梁语柔也同样,“我弟打人是他错在先,可我是他姐,说话肯定要向着自家人,帮亲不帮理。你们一帮老爷们儿比他大这么多,打他一个,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

  串儿青抹了把脸,自己最多比他俩大个7、八岁,怎么就成了比他大那么多?这姐姐别人带有色眼镜是吧?

  “那天我没动手,我就没动过你弟。”真不能惹,这姐弟俩惹不起。

  “你没动手?那天你带着弟兄收拾完他就走了,把我弟一个人扔湖边上不管,要不是杨兴找去万一冻死了谁的责任?万一踹死了谁的责任?”梁语柔像蹦子一样数落起来,眉梢挑得高了又高,“串儿青是吧,往后我弟纪雨石在什刹海出一点儿事我就找你,我今天记着你了。”

  我去,杨兴在心里给姑娘点了个赞,巾帼不让须眉啊。

  “你找我干嘛啊,我又没动他。”串儿青真是无辜受牵连的,可对着大姑娘他也不敢耍无赖,“你弟先打的我兄弟,我连他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着。但他,他这手我认,是我伤的,你有仇可以冲我来。”

  梁语柔这才注意到杨兴的手。包得很厚,连送外卖的手套都戴不上了。

  “好,我想说的都说完了,现在咱们再讲理。我弟动手打人是他不对,我是他姐,姐姐给弟弟擦屁股天经地义。”梁语柔拿出一个钱包来,“这张卡里有钱,石头他伤的人,伤了几个,医药费全从我这里面扣。你拿回去,给你那几个弟兄一个交代。往后别欺负我弟。”

  “别别,这钱合该我出。”杨兴没想到她来这一出,也伸手拿钱包,“还有那个亮子……”

  串儿青他俩伸过来的卡,很实在的一人,不来虚的,直接拿了杨兴的。“李家兄弟是我发,钱我出可以。亮子家里条件不太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家里还有位老娘,你打的,你管。至于你的……”他梁语柔,“老爷们儿没有拿姑娘钱平事儿的道理,收回去。你弟弟只要往后老老实实,我让他在什刹海开门做生意,这店算扎根了。”

  说完,收好杨兴的卡走了,留给他们一个青绿色的背影。

  “这人,有点儿意思。”杨兴他一眼,结果回身还是梁语柔伸手要烟,“……你还真抽啊?”

  “抽啊,现在我和我弟都努力戒烟呢,在家不敢抽。”外头太冷了,梁语柔搓搓手才像个捣蛋的女孩儿,“真冷,你快点儿啊,我抽一根过瘾就得了。”

  杨兴突然明白纪雨石馋烟的样子像谁了,一起长大的人,动作难免有几分类似。“就一根儿啊,多了没有。”

  “知道,谢了。”梁语柔接了他的火,抽一口试试,好久不碰觉得有些味道硬,眉毛不挑了,生动地八卦起来,“你和石头,真的好了啊?”

  “不出来你还有听八卦的心情。”杨兴她就像女版自己,“你又怎么知道他叫人收拾了啊?”

  梁语柔疼得心脏一抽,她太熟悉石头了,骗谁都骗不过自己。“因为我发现他老躲我啊,一抱他就躲。打,石头和我弟都一样样的,有伤就躲着我,再后来我逼问出来的,才知道出这么大的状况……多亏你了,唉,我家石头这个脾气啊,谁都拿他没辙。”

  杨兴沉默表示同意,俩人快把烟抽完的时候,梁语柔才酝酿好该怎样提这个事情。“杨兴,石头跟没跟你说我的事儿?”

  “没有啊。”杨兴接得特别快,原来梁语柔找自己不仅仅是要烟。

  梁语柔心里一凉,怕他俩的感情因为自己受影响,凉完又暖,石头还和从前一样,什么事情都愿意替自己扛着。“他不跟你说,那我先跟你说吧,省得以后你知道了再误会他……石头和我从认识,是当姐弟处大的,他打架,总说只要还有人欺负他,就是自己不够牛逼,所以跟谁都来硬的。还有他老说娶我娶我那些话,你千万别放心上。”

  “懂。”杨兴太认同了,“他说话不走脑子,我不听就是。”

  “……还有,石头这傻子,高三那年替我背了一口黑锅。”梁语柔吐出一口烟气,烟气直着冲过来,和她说话的语态一样,“杨兴,我高三那年谈恋闹出事儿了,怀上过一个孩子。”

  杨兴继续抽烟,打算从另一个人的嘴里,把纪雨石犯傻的经过听一遍。

  “事情闹得很大,咱们学校和我家里都知道了。我初恋,那个男孩儿得不行了,结果分不清是人是狗。”梁语柔提起来很后悔,不是悔这段经过,而是悔在自己身上消失的那个生命,“他不接我电话,我也找不着人,家里关我几天结果石头居然把孩子认下来了,说和我谈的恋,你说他是不是气死个人吧?”

  “这么大的事儿,你家里能信?”杨兴反问,梁家人都是傻子吧。

  “你听过石头说谎话吗?”梁语柔苦苦地笑,“他从上幼儿园就能骗大人了,他爸妈,叫他骗得一点儿辙没有。幼儿园老师叫他从头骗到尾,能编个整故事出来。我家里一开始不信,但石头编得太圆满了,我怎么和家里解释,爸妈都觉得是我偏袒他。再加上我们那时候确实天天在一起,他黏人,找不着刖驼椅摇5伊┱婷挥心欠矫娴囊馑迹憧杀鹞蠡崃耸贰k歉龊煤19印!

  轮到杨兴苦笑了,是啊,石头要想骗谁,撒谎能滴水不漏。

  “当初我家里闹翻天了,爸妈是狗急跳墙。这种事儿……在他们眼里丢死人,能有人认就行。”她眼尾含些恨,多几分怆然,融在眼里宽阔的释怀里,“我家家长就这样,到现在,我连纪雨石这仨字都不能提,我一解释他们就跟我翻脸。这不,我本科刚毕业就张罗起相亲,怕我嫁不出去。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叫石头背一辈子,总有说清楚的那天,只要那人回国了我就能找着他。”

  杨兴想拍拍她的肩,特别心疼她。那年花季女孩儿也是17岁吧,现在能说得淡如烟,当时怕也痛彻心扉,还落下一生遗憾。

  但又没好意思,毕竟自己和她不算太熟。“你别这么难过……也不用急着找人结婚。”

  “我没着急啊。”梁语柔得很透,“家里说我丢人我就丢人了?外人要把我钉在耻辱柱上我就不活了?可能吗?我活得好好的呢,随时准备再战五百年,就是这几年没碰上合眼缘的。因为我眼界高,可身边的男生要么不达标,要不就是……gay佬,你说怎么办?”

  “……”杨兴觉得这事儿确实难办。

  “我就怕你以后知道了误会他。”梁语柔说完了,她是向着石头的,只说这个,他伤人的事情一概不提,“他是个好孩子,为我受过不少委屈,你别错过他。”

  杨兴还是拍了下她的肩,像从梁语柔手里正式把石头接手了。“放心吧,往后我住了他。”

  回来时纪雨石正给大伙儿分烧鸡:“柔柔快来!我给你留了个大腿儿!”梁语柔仿佛只是出去抽了根烟,跟别人冷如寒冰,自己弟弟怎么都行,就着纪雨石的手咬了一口。

  因为下雪,直到下午才开始忙,梁语柔留下东西回去向纪母交差。别说,石头这半年的历练真有长进,连她都没想到,纪雨石真的肯干外卖这个工作。

  两边的店同时忙,关门之前纪雨石对账,却怎么都合不上这个数。

  刘国庆叉着腰他手忙脚乱,拦住了想要过去帮忙的唐双:“你干嘛?”

  “刘叔,我往前是干酒保的,对账这个工作我干了4年,还是我来吧。”唐双一直低落,原以为说明白了会释怀,可心里真的难受,只好拼命工作。

  “让他自己试。”刘国庆有意训练纪雨石,“不出来你还干过酒保呐?”

  唐双腼腆地笑了笑,从前手里都是酒瓶子,现在空着还不适应:“嗯,干过4年的,要不是身子撑不住了我还干。我对账很快的,干酒水这一行手里是两本账,一个提成一个消费,我都没错过。”

  “叔!叔!”纪雨石哇哇叫,“对上了对上了!哈哈哈……爷牛逼!”

  “纪少你真有能耐!”唐双立马跑过去鼓励。总账1八00多块钱,要他几分钟就搞完了,纪少第一回对内外账单,0多分钟确实不容易。

  可纪雨石却不高兴,丧眉耷眼的样子叫杨兴逮个正着。“怎么了啊?”

  “师兄你来了。”纪雨石气晕了,拿出一张钱来,“我给店里收假钱了。”

  杨兴放下安全帽,手指稍稍抿了一把,还真是假一百。“事,收假钱是每个餐厅都有的,早经历早长记性。你摸不出来?”

  “摸不出来……”纪雨石捻着那几张纸,找不到手感,又摸摸真钱,找两者细微的差别,“原来店里收假钱是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啊?”杨兴想起那张假50。

  “就……打个哈欠不心吃了只苍蝇的感觉,还是一只巨大个儿的绿蝇。”纪雨石描述地很详细,“难怪你那天那么生气,我特么气晕了快!师兄你说怎么还有用假钱的人呐,有没有公德心?谁特么赚钱容易啊!”

  刘国庆拿胶带过来,把假钱贴在吧台上。“唉,不就是一张假的嘛,现在还算好呢,都用手机结账了。从前都拿钱,哪个店没收过假的啊。”

  “那这钱从我这月工资里扣啊,我手里进的假钱不能叫大家平摊。”纪雨石心疼自己的一百块,直到回地下室还在犯嘀咕,“我怎么就收了假钱了呢?我回忆回忆,到底是谁用钱结的账呢?”

  “行了,瞧给你闹腾的,一晚上不消停。”白雪可叫杨兴想坏了,进屋就抱着亲,左吸右吸,一刻不舍得撒手,“还是自己养着踏实,给谁都不放心,想爸爸没有?喵一个给爸爸听听。”

  往常进屋师兄都是亲自己,这会儿骤然失宠,纪雨石很不乐意。“喵,师兄我也喵喵,你抱抱我吧。”

  杨兴只好两个一起抱:“你多大了还吃醋,白雪才10个月大。”

  “凡事先来后到,它得靠边儿站。”纪雨石推了猫一把,把杨兴给推笑了,要按顺序真是猫先来的呢。

  “师兄啊,我现在理解爸妈的心情了,赚钱是真不容易,往后我回家认个错,再也不和他俩吵架了。”纪雨石今天见着柔柔,现在有些想妈妈,“唉,做生意难啊,从前真不该和他们吵架。可我爸那人忒混了,从不听我解释。”

  杨兴亲了一嘴的猫毛,一根根地摘:“所以你才不解释自己?”

  “是啊,解释有什么用,信我的人不用,不信我的人不听。”纪雨石有种宫斗的感觉,自己是乌拉那拉氏,白雪就是新得宠的莞贵人,说不定哪天就升妃子,气晕了。

  杨兴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左拥右抱的皇上,纪雨石也帮他摘脸上的猫毛,突然问:“师兄啊,我从来没问过,你是怎么回事儿啊,也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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