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哥嫂带娃番外13完结章_你叫什么?我叫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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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哥嫂带娃番外13完结章

  杨光哪里见过这架势,不敢跟着去,手机在手里震着。

  “你干嘛呢,说着说着人就没了。”是老三的声音,有一丢丢不耐烦。

  杨光早听惯了老三的烟嗓:“三哥你等会儿再聊,我去陪我哥泡个温泉。”一秒之后,老三的微信发回来,两个字。

  准了。

  真的挺要人命的霸道,可杨光还挺享受被人管,时时唠叨他。这会儿他紧张的是纪雨石,跟上来才放下紧张的心,原来他人已经沉进池子里去了。

  “这么半天啊?”纪雨石舒展着四肢,肌群在热水浸泡中得到休息。

  “我……我接了个电话。”很奇怪,杨光敢骗他哥,不敢骗纪雨石。也许是心里的侥幸作祟,他哥永远都是他哥,再聪明的脑子到了自己这里也是偏成分多,可纪雨石不一样。

  他比哥哥更精明些,说不好听了叫鸡贼。但他的鸡贼不招人烦,是可的,有热热的温度,叫人恨不得黏着他。

  还挺像宿舍里那个老三的。毛巾也裹在屁股上,杨光的腿进了水面:“哥,你喝酒了,不是泡温泉不好吗?”

  “是吗?”纪雨石也记得是。他是一高兴就得来两杯的人,酌怡情,大酌……直接睡。这会儿在热水里,浑身软绵绵,还觉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是,新一说了,喝完酒泡温泉会加速血液流动,不好,人容易晕。”他坐池子里的石墩上,杨光找了另外一个石墩坐下,屁股底下微微烫。隔着冒泡泡的水,他突然又敢偷了,一双又直又长的腿,都伸到他腿这边来,很不讲理似的,想要占全部的地方。

  就和纪雨石的性格差不多,不讲理。

  “哦,不说还行,一说还真有些……头晕。”纪雨石快被热水泡化,拿腿碰了碰光,“诶,师兄不在这儿,你偷偷和哥说,是不是谈恋了?”

  “啊?”杨光想躲,他是真的怂,别说纪雨石不喜欢自己,就说……这么利落的人真喜欢自己了,他也不敢接。他就是很崇拜,崇拜自己的哥哥能有这么完美的恋人,正好,俩人都那么优秀,那么般配。

  纪雨石不好骗。“别说没有啊,做代购的也没你天天手机不离身的。”他朝杨光靠过去,滑溜溜地挨着他,“说,谁啊?”

  “没谁啊……”杨光依旧想跑,“哥你是不是……醉了啊?”

  纪雨石的感觉是微醺,酒精在热水的作用下好像变成了血管里的热蒸汽,一下一下往心里冲。在这种作用下,光的脸实在太像他那个碎嘴唠叨的哥哥了,除了发型。

  对,别人不知道,纪雨石深有体会。师兄确实话不密,但那是对外人,真成了内人就惨遭□□。那人是老干部属性吗?一言不合就打辩论赛。

  “你就点头,要不就摇头。”顽劣的报复心上来,纪雨石开始欺负老干部的弟弟,“是不是有人老烦你?”

  杨光想说没有,短短的头发挂着蒸出来的水滴子。“哥……你给我讲讲,什么叫……烦我啊?”

  嗯,这就是有了。纪雨石心领神会:“这个烦,有很多字面意思。比如……是不是她经常问你在干什么?”

  杨光想一想,点头。

  纪雨石相当满意,再近一步:“你记着啊,女生问你干什么呢,其实就是,我想你了。哥再问你啊,是不是晚上必须要你说晚安?”

  杨光想到发愣,然后点头。

  “唉,你啊,太没经验了。”纪雨石觉得脸热,往颧骨上泼一把水,用带着水的嘴唇说,“是不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大姐似的,可是什么事都还挺想着你的,关心你吃没吃饭,按时起床?”

  杨光真的傻了,点着头说:“是、是啊,哥你怎么知道?”

  “哥什么人啊,哥能不知道吗?爷谈过的恋从石景山排到□□!”纪雨石一副人生导师样子,“这就是喜欢你,明白了吗?你就说吧,是不是一模一样?”

  “也……不太一样。”杨光窝着腿,含着胸,下巴碰着水,“他……他也把我当孩儿,倒是不像大姐……反正挺厉害的。有时候……他说自己一个人吃饭没意思,非拉我去。我说我吃食堂,他说……食堂的不好吃,他请客。可是也老凶我,骂我屁孩儿,骂我抠门……别的女生穿好裙子,他问我喜不喜欢,我说喜欢,他凶我……起得晚了,他也凶我。”

  “这多明显啊,你真是个屁孩儿。”纪雨石完全气晕了,可能也是喝酒上了头。光这个脸啊是真的像师兄,上半脸,轮廓上几乎无差别,就是没那么大气。这会儿下巴被水没过,完蛋,更像。

  “你别怕,女孩儿喜欢你,都有这个阶段。”纪雨石又碰碰他的肩,“以前没谈过恋吧?”

  “我……”杨光只是摇头。纪雨石太心花怒放了:“那等你返校了,人家姑娘要摁着亲你,怎么办?”

  “啊?为什么要……要亲我啊?”杨光吓得水面跟着晃,老三又不是姑娘,亲自己干嘛?更何况三哥真的不啊,他高,和自己差不多高,那大长腿……穿上□□鞋,腰往下都是腿,特别长。

  纪雨石这个角度,好像到了一个杨兴:“万一呢,为了防止姑娘亲你时你举手无措,我决定帮你一个忙,嘿嘿。”

  “啊?”杨光捧一把水,想把脑子里那双老三的大长腿赶出去,突然一个热热的人靠过来,直奔他的耳朵来。

  纪雨石是真的开始醉了,臭子太好逗了吧,更别提多像师兄,好像再逗一把就能瞧见师兄永远没有的胆怯。“哥先让你熟悉一下感觉,听话。”

  吧唧一下,亲到了光的腮帮子。

  杨光足足过了几秒,反应过来时直接在温泉池里摔了。“啊!啊!你……哥你!你干嘛啊!”

  “唉,至于嘛……”纪雨石洋洋得意,像干了个不得了的大事儿。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人在他耳边吹阴风。

  “纪雨石你就作死吧。”阴风说道。

  杨兴以为会收拾很久,但很多货品都被细心的商家打包好了,只需要装箱即可。这个时间泡温泉的人也少,弟弟和纪雨石又好找,所以干了些什么,自然一目了然。

  好嘛,收拾了一会儿行李,自己后院就起火了。起火了不说,放火的还有主动作案嫌疑。杨兴哗啦一声下了池子,水面仿佛感受到阴风的怒气,汹涌得很是不安。

  杨光直接吓傻了:“哥,我……他……”

  “知道不是你。”杨兴了解弟弟,借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纪雨石你丫怎么都摁不住是吧?”

  石头怂成一根飘零的浮萍,心里悔啊,二师兄动作怎么快的吗,这人是大变态吧。“师兄你误会了,我刚才给光做恋指导呢。他真谈恋了,我得教他怎么接吻。”

  “我没谈恋啊……”真可怕,杨光想赶紧溜,“哥,要不你们泡吧,我去楼上接个电话……”

  “去吧,别着凉啊。”杨兴以前电视剧,有种酷刑是把人摁水里,他现在就这么想的。等弟弟走了,按不住的气才发出来,一下子火了。

  “纪雨石你能不能有点儿轻重?我弟是你随便亲的吗?你还有没有大了!”

  纪雨石委屈,但纪雨石还想说:“师兄,你我像不像零丁洋里叹零丁,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帮你弟弟解决恋问题呢。再说了,你是他哥,我是你男朋友,约等于我也是他哥,亲一下腮帮子还能怎么着啊,我占他便宜了是吧?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吗!”

  “我没说你占他便宜……”杨兴的声音一下降了,“我是……”

  “你就是。”纪雨石给自己这一顿操作叫好,面上不动,心里慌得一逼。妈耶,自己好端端地亲光干嘛啊,都怪晚上贪嘴喝酒,又泡温泉上头,再加上俩人长得太像。这要是计较起来自己算不伦了吗?在师兄没反应过来之前赶紧转移话题才是真的,把错都推师兄身上,给自己开脱洗白。

  “你就是疼你弟弟。”纪雨石继续身如浮萍,飘过去,往白白的大腿上坐,“什么都是光重要,我就算不上你心头肉……我也挺疼他的,你不见啊?我都为了谁啊?”

  杨兴才不吃这套。“你别转移话题啊,你对他好归对他好。他现在大了,不是说亲就亲的……我艹纪雨石你干嘛呢!”

  “我解毛巾呢啊。”装可怜没用,唯有另一条路可走,“师兄你摸我屁股一下。”

  “别骚。”杨兴不敢动,和被他按在电梯间里接吻的心情一致,“公共场所啊,你注意形象……”

  “爷不要形象了,你快摸。”纪雨石在水下拉他,好几下才摸到手,拽着就往屁股蛋上按。杨兴没办法,自己惯着的人还能怎么办,宠着吧。别人这么干他就觉得是耍流氓,可石头这样他倒觉得……挺自然。

  一摸不要紧,一颗好滑溜、好滑溜、好滑溜的屁股,一根细细的带子……夹在两瓣那啥中间。

  “你傻了啊?”纪雨石扭了扭屁股,在水里浪成一朵娇花,“是不是越来越我了?”

  杨兴说不上来,纪雨石永远叫人摁不住,他是一点儿辙都没有,只好高举双手以示清白:“你别闹了,这是公共场所……我不是怪你亲他,是因为光现在已经成年,他是个男人了,你莫名其妙亲上去算什么啊?再者说,他谈不谈恋也是他自己的事儿,这个问题咱俩只能给意见,没有办法代工。”

  龙霸天暂时下线,老干部模式开启。

  “虽然你想教他的想法不错,情感上我也能够理解……”

  “停停停。”纪雨石的想象中,自己现在应该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了吧,“二师兄,我都成这样儿了,你对我就没有什么想法吗?就不想拽一拽绳子吗?”

  “我给你说正经的呢!”老干部杨兴继续说教,“但是你也别忘记了,我弟弟他……”

  “二师兄,你丫流鼻血了。”纪雨石往身后一靠,感觉到一个狠鸟儿的轮廓,“你你,每回都是,对着我的丝滑屁股浮想联翩,然后直接喷鼻血,真特么的没有定力。”

  “石头。”杨兴捂着鼻子,防着鼻血滴进温泉里,“你也流鼻血了。”

  纪雨石不可置信地一摸,妈耶,去特么的喝酒泡温泉加速血液流动,全特么流动到鼻子里去了!得嘞,俩人谁也没说谁了,赶紧回屋擦鼻血!

  酒店房间里,杨光趁哥哥们没回来赶紧洗漱。老三发微信让他去点赞,他眯着眼去找手机,点开朋友圈,一双特别长、特别长的长腿,半褪下的丝袜,丝袜一就是质量特别好的,像蝉翼,像绢纸,脚腕还能出褶皱痕迹来。

  咦,怎么鼻子底下热热的呢?杨光狐疑地抬头,镜子里他,两条鼻血。

  杨兴纪雨石刚进屋,正好和往外走的杨光撞了个正面。“我靠,你怎么了?”

  杨光没有流过鼻血,也不知道这么止血,胡乱拿纸堵住,这会儿白色纸卷变成半拉红。“哥我好像……流鼻血了。”

  “好像?”纪雨石先杨兴一步,上前捉拿,“你特么再流就失血了啊,还好像?怎么了,是不是磕哪儿了啊?”

  就拿纪雨石来说,他都没见过流成这样的鼻血。孩子是不是摔在洗手间里了?碰没碰着脑袋?

  “我没磕着……”杨光除了堵不上鼻子的血,还觉得鼻腔有些疼,麻麻酸酸的,“可能是晚上泡温泉泡的,血液加速流动,然后……诶?哥你鼻子怎么了?”

  杨兴刚要去洗手间,被逮个正着:“好像……也流鼻血了。”

  他哥的脸配上那副刚正不阿的嗓子,杨光听来,更像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不心碰伤的鼻子,一点儿都想不歪。“哦……诶?哥你……你怎么也……”

  “我特么也是温泉泡的!”纪雨石堵了自己的,再堵光的,最后仨人一起靠在沙发上仰望天花板,等着血止。

  第二天,三个因为泡了温泉、血液倒流的男人起得很早,匆忙吃了东西赶往机场。新一办好三位的登机手续之后跑过来告别,很是依依不舍。

  “真对不起,我没有前辈业务熟练,这几天也没让各位玩儿痛快。”工藤新一操着一口山东口音,既有日本人的内敛,又有闯关东的不认输,“下次吧,等下次你们再来还找我,我自费为你们领路!”

  纪雨石倒不这样觉得:“别,下回来我肯定点你,嘿嘿嘿,钱照给就是。来日本这么多回,这一次最痛快。”

  “真的吗?”新一或多或少还是受母亲影响,虽然生在日本,总感觉日本只能是第二故乡,“等我明年有假期了就回国一趟,到时候你们来给我当导游。”

  “行啊,到时候我们带你回山东,吃你魂牵梦萦的煎饼卷大葱。”杨兴一言为定。

  一行人几天也处出感情,纷纷拥抱告别。过了海关,纪雨石拉着登机箱找登机口,还是从前的习惯,到哪儿都伸手拉光。

  “我艹!”这回没拉到老婆,大老婆在后面跟着,“光呢?”

  杨兴从没这么无奈过:“左边呢,说临上飞机再买点儿东西,咱们先去登机口坐着吧。”纪雨石向左一,光正在零食店里徘徊,臭子,还没买够啊。

  杨光已经买到快要吐了,可突然想起来,没给宿舍里的几个哥们儿带东西。三哥的裙子是他主动要的,那不算,自己平时受那么多的照顾,随手给他们带回去些伴手礼也是应该的。

  选来选去,杨光也不知道送什么好,无奈之下抄起几大包豹纹香蕉面包去结账。

  回来的一路十分顺利,四个时后,三个人肉代购平稳地落在北京首都机场。周成弼听从建议,开着鸡不约的上货车来接,都没敢开到停车场,直接开到接机通道,等着拿行李。

  瞧见三个推行李车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两个红帽,周成弼终于懂了,不是上货车真装不下。“我去……你们丫的没买过东西是吗?”

  纪雨石点着箱子,一共整1个,外加三个随身行李箱。“快快快,帮忙搬一下。最重的那箱子就是你要的猫粮,沉着呢!”

  周成弼头一个去搬猫罐头,这可是笑笑乐乐的口粮,谁都能没得吃,祖宗不行。“辛苦了啊……”

  杨兴和杨光同上阵,咣咣地往里头扔箱子:“还好我们办的是团签,又有旅行社的路子,否则现在查这么紧绝对被税了。税不税到好说,就怕扣箱子。”

  “税什么啊,那都是买十箱奢侈品大牌的才被税呢,你自己咱们箱子里头都是什么,马桶盖板就两箱,还都有税后证明,人家海关一就明白咱们不是专业的。”

  杨光心里过意不去,都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仔细算一把,也就赚了4000块。还没算买箱子和打车钱呢。“哥,你们回哪儿啊,我想先回学校……”

  弟弟上大学之后,杨兴做主把爷爷的公租房租出去,让光住自己的两居。他以为光会跟他一起回去呢,没想到他要回学校。

  “是不是想把东西先放回去啊?”杨兴着满车箱子问道。

  “嗯,放家里……没这么大地方。我先把学校的几个箱子放回宿舍吧。”杨光轻轻地扣上安全带。不光是担心地方不够,他还考虑着别的方面。

  哥哥和纪雨石都是有家的人,回了北京,理应先回家吧。可不管回哪个家,都再没有带着他的道理,自己要是不说回学校,凭他对两个哥哥的了解,他俩绝对会带着自己在外头住一晚上,那多不合适啊。

  自己的家,大概就是学校了。

  弟弟执意要回宿舍,杨兴只好先送他回去。新年正放假,学校的人也不多,他帮着光提箱子,4个满满当当的大号行李箱摆在宿舍里也很占地方。

  “那哥哥先回去了啊。”杨兴很不放心,就这么一个弟弟,恨不得4时带在身边,“明天哥来你,你也别急着赚钱,先休息。”

  “就是,你哥能让你缺钱吗?”纪雨石擦地擦出习惯,到哪儿都找拖把,麻利儿地擦净了地面,“我发现你们宿舍还挺干净的啊,平时谁做卫生?”

  杨光想了想,这时候宿舍里应该没人了:“放假都出去玩儿了吧,可能是走之前老大做的。哥你们快回家吧,也不用天天往学校跑,我会照顾自己。”

  杨兴很不是滋味儿,又叮嘱半天才走。上了车,周成弼累得趴在方向盘上,一就是眯了一觉。

  “你成天这么没精打采的,我能放心把双交给你吗?”纪雨石到现在也不太同意他俩的关系,“你是不是肾虚啊?”

  周成弼又戴上了零度数的眼镜,很斯文:“肾虚?我阅片无数的时候都没虚过。”

  “身体不舒服了?”杨兴永远是一群人里最正经的那个,“店里就你一个人是忙,辛苦了啊。”

  “能是店里忙的吗?”周成弼哼了一声,“我怎么也是大股东,还有自己生意,双早就不让我送外卖去了。”说着有一种凭外卖谈恋的自豪感,“我是叫家里两个祖宗闹的。”

  “瞎子?”纪雨石开玩笑。

  “瞎你妹啊,我们叫笑笑。”周成弼跟护孩子一样,自己怎么说都行,别人休想说一句不是,“它正是淘气的时候,白天睡觉晚上折腾,连带着它大哥一起满屋飞。夜里睡觉这个难啊,刚有点儿困意,它喵呜一声,再睡一会儿,它跳床上来了。最可怕的是两只夜猫子追跑打闹……”

  被猫打扰的岁月,纪雨石也经历过。“那你不会叱责它俩啊,稍微震慑一下。”

  “我敢吗?”周成弼真不敢,双双安了监控,只为每天猫咪,万一自己的叱责行为被抓住那岂不是万劫不复,又得回去睡沙发半年,“再说了,它俩压根儿不怕我,聪明着呢。双在的时候说一句还顶用,我?我算个屁啊,我家生物链最底端的男人,说了和没说一样。再想想,唉,不就是猫打架嘛,它俩也就折腾这半年,长大了就好……”

  纪雨石听着,心里的鼓敲敲敲。妈耶,白雪在家里不知道闹腾成什么样儿呢,老爸老妈那么不喜欢它,别再把它给扔了。

  从光的大学出来,顺路先去送纪雨石。纪雨石想到丁字裤裤没派上用场就很郁闷,吻别之后跳下车,拉着两个大行李箱往区里跑。

  心里开始着急了,爸妈多年经商的人,睡眠质量本身就不好。平时白雪晚上和自己一屋睡,这回完蛋了,肯定要听到不少的埋怨。

  敲门,没人给开,八成是没人在家。纪雨石掏钥匙进屋,却客厅的灯全亮着,奇怪。

  “我回来了啊!”石头心里苦,但石头还要喊,“老爸!老妈!儿子回来了啊!”

  “石头回来了啊?”苏秦的声音是从大房传出来的,可是人却没有出来。纪雨石好奇,先不管行李,边脱羽绒服边往里去,妈耶,不不知道,一下巴掉。

  他爸纪成礼抽风了吧?把白雪放在那张据说特别贵的办公桌上,俩人对着它,举着手机,一通拍。

  “喂喂喂,你们俩醒醒。”纪雨石怀疑爸妈是在梦游呢,“我回来了,刚进屋,你们俩干嘛呢?”

  纪成礼嫌儿子把光源挡了:“啧,你往里站站……诶对,镜头,镜头。”

  白雪从名贵的写字桌跳到名贵的老板椅上,朝无人搭理的主人,象征性地喵了一声。然后趴下来,揣着两只白色的手套,作热闹状。

  “嚯,夫人你,它还挺淡定啊。”纪成礼又开始嫌自己手机像素低了,拍不出来布偶猫的眼睛颜色,“明儿把老陆送我的大炮拿出来,这破手机像素太低。”

  “爸,你不是说家里只能有一个畜生吗?”纪雨石说完爸又妈,“亲的母亲,您不是说我把猫带回来就没你这个妈了吗?”

  苏秦也在捣鼓手机,最后同意了先生的法。“是……手机确实照的不行,你问问老陆,他拍鸟用的什么装备啊?”

  完球,大意了。纪雨石像个失宠的乌拉那拉氏,东宫地位眼不保。来家里确实只能有一个畜生,亲妈眼着也要变后妈了。

  大学宿舍这边,因为放假,剩下的学生不多了。杨光拿着饭卡,去食堂打了一份西红柿鸡蛋炒饭,才发觉好几个月没往卡里冲过钱,都是老三在请客。

  拿着简单的晚餐,杨光回到冷冷清清的宿舍楼,自己在孤独的美食家这部下饭日剧的陪伴下,孤单地吃完晚饭。时候还早,他也不急着上床,干脆打开两个大箱子,想把班里女生的清单整理一遍。

  不干这一行不知道,女孩子真的是不好当。杨光把礼品盒往外拿,护肤品、化妆品、药妆、美容仪器……一样样的,要不是做过功课简直叫不上名来。

  突然被人用力一推,杨光本来就是蹲着的姿势,一下子跪在行礼箱的盖子上。

  “回来了啊?”老三悄不声儿地问,“回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吃饭了没有?”

  “三哥你、你在啊,我不知道……”杨光赶紧回头,还好还好,三哥穿了牛仔裤,不是丝袜,“吃过了。”

  老三他买这么些东西就来气,这子有毛病吧,谁让带东西都给带,连句拒绝的话都不会说。花点儿钱也不利索,打饭就知道吃最便宜的,西红柿炒蛋。

  “吃的什么?”他两步迈过一个箱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歇着。啪嗒一声,把一次性饭盒打到了地上,还吃的挺干净的。

  杨光咽了一口唾沫:“西红柿炒鸡蛋,三两米饭。三哥你吃了没有啊,我给你带……”

  “你就不知道吃点儿贵的啊,成天省钱留着娶媳妇儿啊?”老三也不知道火哪儿来的,“我要的东西呢?”

  “那个箱子里,我这就给你拿啊。”杨光有些怕他,但三哥平时就是凶自己,好的时候也是真的好,他知道感恩。跃过眼前的箱子去翻另一个,杨兴拿出两袋包好的口袋来,边走边帮他拆:“三哥我不知道衣裳的号码合不合适,日本的号码没有咱们的1八0、1八5,他们就分、s、l,我也不能试……着买的,你喜欢吗?”

  “我自己挑的能不喜欢吗?”门被自己反锁,窗帘也拉了,老三站着脱牛仔裤,铜扣、拉链、褪到膝盖,伸手要东西,“给我试试。”

  杨光却不敢往前走了,三哥的腿,那么长,那么直。特别长,从这儿都那儿都是腿,腰以下都是腿,还穿了一双带蕾丝的吊带袜,在牛仔裤里头穿着呢,现在一脱全让他见了。

  “给……”杨光真的怕他,转过身,把口袋往后伸,“我不。”

  “都是男的你怕什么?”老三踮着脚尖试地上的鞋,穿上比杨光还高大半头,气势压过去,像欺负弟弟。

  杨光慢慢转过去递衣服,被纪雨石亲过的腮帮子红得像西红柿炒蛋,还不死心地解释:“我怕你这样儿……我你腿了,是我占你便宜。”

  老三很不起老幺这幅样子,没见过世面一样,初见时俩人还闹过误会。“别逗了,就你?毛都没长齐还敢占我便宜?”

  净身高比杨光还高一丢丢,再穿9厘米的细高跟鞋,显得腿那么长,那么长……膝盖骨那么一丢丢,笔直笔直的。

  杨光本来胆子也不大,从上学时候起就是个随大流的人。要不然高三也不会被同班叫去万宁桥上打架了。别过脸去,从来不敢叫三哥名字。

  “我不敢,三哥你误会我了,衣裳合适吗?”他猜可能买大了,“我哥知道我要买东西,北海道干脆都不去了,陪我飞回的东京。要不都买不着。”

  挺想让老三知道自己为了他的衣服费了些波折。

  “嗯,谢了啊,钱不少你的。”老三才懒得误会他,怂样儿,说句话都不敢大声。裙子是自己挑的,说是女仆装,可穿他身上就不像。不乖、不可、不安分,像个特务假扮的仆人,随时能从裙罩里抽出一把匕首来。

  “你一眼,是不是买大了?”老三系好胸口的皮质细带,大开领的宫廷胸花,扑在一片平平的皮肉上,“诶你回头一眼,大了我好找裁缝改去!”

  杨光这才敢回头,脸蛋被人扇了巴掌似的,差不多那么红。上回老三穿女人鞋,他还躲在上铺的帘子后头,没有下地,所以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现在俩人都在地上立着,杨光这才发觉这种鞋的可怕,把人一下拉到那么高,显得又厉害又挺拔。

  怪不得女生都穿,真提气。

  “三哥你……比我高这么多啊。”杨光很容易就自卑,注意力好不容易挪到衣服上去。其实叫他也是白费功夫,他都没怎么和女生好好说过话,根本不懂如此复杂的裙子到底哪里不合适。

  “我让你裙子大松紧,谁让你我高不高了。”老三盯紧他太阳穴的疤瘌,特别浅,好像谁拿笔轻轻画了个对勾,“你觉得腰这块儿……勒紧好,还是这么松开了好?”

  杨光想绕着人一圈,走到背后,又两步迈回正面。“三哥这裙子后背开那、那么大啊……”

  买的时候也没仔细,这会儿吓死他了。

  “也不算很大,这都是给姑娘穿的,只不过……”老三往上提裙子,露出挂着吊带扣的白腿,“只不过日本那地方,呵,女装大佬多得是,秋叶原是御宅族和ag天堂,才有卖男人号码的。这裙子要是姑娘穿绝对露不出这么多……到底紧了好还是松了好啊?”

  杨光模棱两可地说:“都挺好。”

  老三不上他怂,更不上他抠门儿,最不上他不敢说话。永远一副和事佬做派,让他选择能要他命。“紧,还是松,想好了说。不说清楚这个月你别想玩儿游戏机。”

  “我说还不行嘛……”杨光有种大学真可怕、我想回家找哥找嫂子的心情,“紧点儿,紧点儿好,显得你……”

  “显得我怎么着?”老三试着走一走,筷子细的鞋跟儿在他脚下稳稳的,一就很有经验。

  “显得你像个……蜘蛛,有一种蜘蛛就这样,腰特别细,腿特别长。”杨光数学不行,语文也不行,词汇量有限,开始想说像个沙漏,可沙漏没有腿,“而且……诶呦!三哥你打我?”

  老三从他后头就是一拳,捶在屁股上。知道这倒霉孩子去年开了刀,脑袋不能碰,连他上半身都不敢打。“不会说话就别说,嘴笨死了。吃饱了没有?”

  杨光刚过1八,新陈代谢旺盛,一个素菜和三两米饭吃完和没吃差不多。“还行。”

  “你别老说还行啊,说准话。”老三背着手,解裙子绷紧的拉链扣,“帮我解一下,老大老二他们不回来,一会儿带你吃涮羊肉去。”

  杨光又咽了一口唾沫,在日本一日三餐清汤挂水,要不就是生鱼怀石,真的挺惦记那口味道。“三哥……”可他的手又犹豫了,“我手笨,你这个扣子……是那种。”

  脱了高跟鞋,老三还是比他高一丢丢,肩宽腰细腿长盘靓。“哪种?你帮我解一把,刚才我在前头扣上的,裙子转过去拆不下来。”

  “那种……”正常家庭的孩子一定不陌生,可杨兴对这玩意儿不仅陌生,还很害臊,“女士内衣那、那种。”

  “你没见过啊?会不会解?”老三快被他烦死了,“你没交过女朋友啊?”

  杨光试着掰了一下,没掰开。“没交过,我上高中的时候……好好学习来着。”

  “好好学习考咱们这破学校?”老三不难为他,背着手自己够,单手解内衣,“跟没见过似的,你妈妈在家晾衣服都背着你啊?”

  “见过,可也没仔细过。”杨光从来不和别人说家事,快步走到柜子边翻东西,“我还以为放假宿舍里没人呢,三哥你不回家?”

  “回了啊,我堂弟非要住我那儿,快把我烦死了,这不就躲出来了。”老三弹开吊带袜的扣子,把两条雪白的腿往牛仔裤里伸,“走了,跟我出去吃饭。”

  “三哥,这个你吃不吃啊?”是一包白色恋人的巧克力,杨光买了好多,“北海道机场带回来的,我还没吃过呢。”

  老三不接受这么寒酸的东西,披上大衣,挑开了门出去了。“谁稀罕你那便宜玩意儿,出来,跟我吃饭去。”

  “噢……”杨光有些落寞,倒不是因为被三哥挤兑,而是这东西不算便宜吧?买回来送人还挺心疼呢,“三哥你等等我啊,我穿鞋!”穿好鞋,杨光追着那个高挑的背影跑了出去。

  一周之后,杨兴找了个周薇飞去购物的日子,把纪雨石叫到家里来。纪雨石拉着行李箱进屋,丝毫没把别人家当陌生领地。

  “任叔叔好!陈阿姨好!”进来先喊人,纪雨石脱掉他的定情黑椰子换拖鞋,“这大房子都能养大象了,叔叔你不考虑买一头吗?”

  任开成今天特别紧张,从没想过家里能来三个孩子。大兴说他弟弟想跟自己道个谢,任开成感动,可还得绷着那张不好的脸,不敢笑,怕自己笑呲了。

  “不买,买、买不起。”现在也学会开玩笑了,任开成绷着脸不笑,可身上的大名牌泄露了他的好心情。真的是最贵的一身大牌了,连杨兴都没买过这个品牌,觉得咬手。

  “您还能有买不起的东西?”纪雨石把箱子打开,拿出一堆代购的东西来,“叔叔你挑啊,随便挑,挑完了让我师兄结账……我师兄人呢?”

  “厨房帮、帮陈呢,你去。”任开成紧张得直出汗,嘴角绷得比假人还假,“你去他,我去阳台凉、凉快一下。”

  “诶!”纪雨石跑进厨房,从后头拍陈姨,“陈姨想我没有啊!”

  “诶呦我滴个祖宗!”陈姨手里的铁勺差点儿掉了,“你这孩子,闹起来没轻没重的,什么时候能和大兴学学稳重!”

  “我可学不来,再说有他一个稳重的就够了,我知道您最疼石头。”纪雨石了一眼厨房,可不是,买的都是自己吃的,“您,这是要给我做京帮菜了吧?”

  杨兴帮着洗菜,挤他一下:“去,别捣乱。一会儿光就到了。”

  听到这个孩子的名字,陈姨是家里唯一一个懵逼的人。任开成知道,可她从来没听说大兴还有个弟弟在外头。再听大兴说弟弟没有爸也没有妈,爷爷撒手也早,可能是母性作祟,她心里不是很痛快。

  她是个信命的人,有时候人不能不信。任开成是好命,大兴也是,周薇也是,可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显然就差远了,八字里不带财,不带亲缘,什么都不沾,就这么空落落地来到世上。要再没有哥哥照,怕是得孤零零一个人长大。

  “大兴,你弟吃什么啊?”她问。

  “我弟他什么都吃,比橘猫还好喂。到时候您就拼命给他盛肉就行,千万别问他够不够,吃不吃,他绝对不点头,直接塞他就完事儿了。”杨兴擦了把手,“石头你跟我过来一趟。”

  纪雨石刚要对车厘子下手,乖乖跟着出来,走到玄关。“师兄你要嘱咐我什么?”

  杨兴没什么好嘱咐的。“我心里头有点儿空,你说我弟他……见家里条件这么好,会不会气我没早点儿告诉他啊?”

  “你,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吧?”纪雨石还是偷着拿出来一把,往嘴里塞。起先他也不理解,为啥师兄不敢和弟弟说呢?后来慢慢体会到这把用心的良苦。

  师兄那时候太了,没有经济能力,要是他成年之后找到的弟弟,一边说家里有钱一边给钱就是,没能力帮忙的时候说出来,屁用没有,还不如瞒着。

  “我怕光生我气。”杨兴搓了把脸,大错特错一样,“我靠,我心里头巨紧张,砰砰跳。”

  “你砰砰跳个屁啊,到时候……”纪雨石还想安慰几句,门铃声响起,吓得他俩面面相觑。我靠,这孩子这么快就到了?也不知道先打个电话啊!

  杨兴按了按太阳穴。“走吧,咱俩开门去。”

  杨光是抱着花来的,空手上门显得没礼貌,比过安检还紧张。知道哥哥家里有钱,没想到这么牛啊,门口的摄像头足足一排,都闪着红灯。

  院子可真大,比爷爷家的房子大不止几倍呢。这么大的院子为什么不养狗啊?杨光傻傻地抱着花,可惜院子里太过冷清。那边是车库吧?哥哥来大学他开过一辆车,班里同学说超级贵,嘿嘿,来他哥不止那一辆。

  “来了。”杨兴开门,接过光手里的花,居然是康乃馨?

  “哥,你家真大,我刚才进区都不敢找了。”杨光在门口蹭球鞋,被纪雨石一把拽进来的,“诶呦,哥你也到了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哥,你家好高啊,花园也大,为什么没养大狗啊?养罗威纳多好啊,跑得开。”

  “你要想养哥给你养。”杨兴从鞋柜拿出一双新拖鞋,“饿了没有?”

  “不饿啊,我早上吃多了。”杨光换好鞋,一脸新鲜地四处,“我们宿舍老三也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拉着我去吃广东早茶,我都说我不饿了,他还非……”

  “来、来了啊。”任开成听到玄关的动静,静悄悄地站着等。和他的人一样,站姿也很收敛。

  是那孩子吧?任开成着大兴带了个男孩儿进屋。像,嗯,真的像,比时候见的样子还像他哥,像他们爸爸。命这东西就是不公平,那么英俊的一个男人,偏偏因为没有钱死去了。可他留在世界上两个像他的儿子,想想还真的羡慕。

  头一回见光,是司机来提醒他的。杨兴时候不说话,不理人。家里三番五次丢钱,薇怀疑是请的保姆拿的,才安了第一个摄像头。任开成也怀疑是外人,直到他从录像里到一个的身影,摸黑去他房里翻钱包。

  第二天,任开成叫司机把新安装的摄像头拆掉了。从此以后,家里随时能到一些钱,有时候是零钱,但更多的时候是整一百。

  他不知道杨兴拿钱去干嘛,大概是花掉了吧。薇是个可的他深的女人,唯一好是买东西,她的儿子理应随她。可任开成怕杨兴出事,一个孩子拿好几千出去消费,别再让坏人盯上。

  杨兴每周都会出门找同学一趟,任开成不傻,孩子全天在眼皮底下,只有那一天是出去花钱的。没几回,司机就用很不好的语气告诉他,薇姐的儿子是回亲爸家里头了,紧些,别是那男人教的。

  任开成习惯一笑了之,薇告诉过他,前夫两年前病逝了。俩人有过一段婚姻,她怎么也要去坟前。可他总是好奇,孩子回去是干什么的?直到他跟着去,的一个孩子跟在大兴身后头跑,司机问要不要下去问问,他说不用了,回家。

  不用问了,也不用再,因为真的很像啊。两个孩子,一个高一个矮,一个结实些,一个弱不禁风的,虽然穿得也不是很好,可那张脸就说是大兴的亲弟弟都不为过。可见俩孩子的爸爸基因强大,没留下钱,却给了两个儿子一辈子的帅气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见光,任开成已经老了,比从前更老,更含着胸,更不好。可两个孩子却长起来了,足足高出他一头半。皮肤随爸爸,又白又干净。

  说是专门来谢谢自己的,可真懂事儿。

  “爸。”杨兴深深地呼一口气,“这是我弟,光。光,过来叫人。”

  杨光从他哥的肩膀后头探出脸来,还是和那年差不多,怂,没有自己主意,怕事儿。“任叔叔好,我来……您。”

  纪雨石不敢吭声,师兄的家事他不好插嘴。任开成站在三个孩子面前,绷了一上午的假脸,缓缓地绽开一个不太好的笑,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天晚上,鸡不约的门前站着一个女孩儿。梁语柔扔了烟头,缓到身上没有烟味儿才进的屋。还是那一身黑色的羽绒服,只不过包上多了个海龟挂饰。

  “来了。”周成弼围着双的围裙在前台收钱,这会儿和外卖a合作,也用不着自己跑了。

  梁语柔坐上吧台。“店长还没回来啊?”

  “可不是,我让他别着急,陪爸妈过完这礼拜再往回赶。”周成弼知道她来干什么,从吧台下面搬出一个大纸箱子,“都在这儿了啊,石头给你带回来的,我还当什么宝贝呢,沉得要命。都是。”

  “谢了啊!”梁语柔试着搬了一下,还能端得动。

  “别走,这儿还有呢!”周成弼对这个牛逼姑娘好生敬佩,“这个是青哥给你的。”

  “什么啊?”梁语柔把箱子又端了回来。

  “上回给你攒了一套水浒传,这回改三国演义了。”周成弼也挺佩服他的,“好好收着啊,一套估计不少钱。”

  梁语柔往箱子里:“那你扔这里头吧,下回见着他替我谢谢……石头没给他带什么东西回来?”

  周成弼摘了双的鸭舌帽,热得满头是汗:“带了,给带回来一个电子烟。说放这儿等着青哥过来拿,串儿青也不来。”

  “行了,一起给我吧。”梁语柔好像有些心知肚明,“谢了啊,下回我带着我弟来,让他给你们店里驻场。”

  “别别别,您弟弟唱摇滚的,饶了店吧。”周成弼想起那群贝斯手、吉他手和架子鼓就脑仁疼。梁语柔谢过之后,端着一大箱子的漫画走出胡同,最后找了个四通八达的十字路头,一张一张地撕开。

  转眼又是一年,日子可真快。梁语柔撕了一半撕不动了,拿来那本人,借着火的亮随意翻。一套水浒传烧成灰她也没过,可能是闲得没事儿,她才会对这里头的对话感兴趣。

  三国演义比水浒传深奥,对话也难一些。好些大人才懂的字上头,被人标了拼音。

  突然这本她就不想烧了。腿蹲到发麻,梁语柔干脆坐在凉地上,周围路人也见怪不怪,年前给亲人烧纸的人多,绕着走就是。

  不知道烧了多久,十几本漫画都化成灰片,变成地上灰突突的残片。梁语柔着那堆灰,不知道为什么就笑出来了,她习惯性伸手拿烟,又碰着兜儿里的电子烟。没有温度,像碰了一根钢笔。

  唉,梁语柔抬头天,是个要下雪的夜景。她拍拍屁股,顺手把香烟盒也扔在了灰烬里。

  戒烟吧。

  番外篇完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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