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使计绊倒
柳萱自负奏琴才女的美名，自幼习清商曲，兼之素有天分，及至今日若论琴曲，世家贵女中无人能出其右。
在她的刻意安排下，掣出的签上果然写着“奏琴一曲”。
她是绝不会在琴上失误的，柳萱轻轻提起裙裾，怀抱传世名琴“绿绮”，从容不迫地向观众笑了一笑。
君不见相如绿绮琴，一抚一拍凤凰音。
柳萱眉梢一扬，拾级而上，迎面正遇上换完舞衣，步下高台的顾言皎。
“你姐姐说得对，你就是那种拼命吸引别人注意，却连我们一根指头都比不上的卑贱之人。”柳萱仿佛觉得刺激还不到位，又补上一句道：“就像你那短命的娘。”
顾言皎眉目淡淡，像是没听见似的，足下却暗暗使力，悄悄踢了一块硬石头到台阶上。
“你还不知道吧？前不久四殿下拜访我父亲，谈的正是要聘我做王妃一事。”柳萱压低声音，嘲讽道：“你刚来时，我看到你盯着四殿下看了，所以我现在劝你死心为好，别妄想自己能先我一步。”
直到两人将要交错而过时，顾言皎忽而轻声笑了：“柳小姐想做王妃吗？要你命的那种。”
因她背对着众人，声音又低，故而除柳萱外，无人能听到顾言皎此时的惊人之语。
柳萱本就没有防备，一惊之下身体不由一晃，右足根一瞬悬空，身体骤然失去平衡，慌乱间踩到了那颗早被顾言皎投下的石头，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就仰身一翻，滚下了石台。
根据顾言皎前世的了解，柳萱幼时左脚曾骨折过，后来虽痊愈，还是落下了一点轻微的隐疾，日后也更容易不小心扭伤。今日一试，果真如此。
由于顾言皎与柳萱没有肢体接触，所以柳萱的摔倒怎么看都是意外。
“柳姐姐！”顾言皎惊呼一声，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奔向柳萱，赶在她还来不及说出不利于自己的话前，将手移到她颈后，以一个外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一劈将人打晕了过去。
“快传郎中！柳姐姐刚才痛晕过去了！”她急急叫道。
倏然婢仆奔走，宾客离席，牡丹宴的氛围荡然无存，来客们也欣赏不到柳萱苦练已久的清商曲了。
当柳萱被送上马车，回府安歇养病后，来客们也纷纷起身，在夜幕的围拢下各自登车回府，顾言皎正欲随婢仆回去，忽闻身后传来周慕深的声音。
她不由直了直脊背，免得再度忆起前世那声冰冷的“贱人就该凌迟处死”。
“顾小姐留步。”周慕深提步上前，礼貌中带着些许歉意：“贵府的车辕断了，一时不及修缮，我府中还有几乘轿子，顾小姐便挑一顶回家可好？”
见他作出要与自己多谈的意思，顾言皎温婉一笑：“如此，便多谢殿下美意了。”见状，附近的仆役们知趣地退开，夜风阵阵的道路上只有并肩的两人。
“顾小姐今日很出众，”周慕深夸赞道：“此前未见过顾小姐，是我的遗憾。”
“不知殿下遗憾什么？”让周慕深微感吃惊的是，在自己直白的赞美下，顾言皎竟没有丝毫脸红或是害羞，仿佛他刚刚不是在夸她，而是在谈某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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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刻意安排下，掣出的签上果然写着“奏琴一曲”。
她是绝不会在琴上失误的，柳萱轻轻提起裙裾，怀抱传世名琴“绿绮”，从容不迫地向观众笑了一笑。
君不见相如绿绮琴，一抚一拍凤凰音。
柳萱眉梢一扬，拾级而上，迎面正遇上换完舞衣，步下高台的顾言皎。
“你姐姐说得对，你就是那种拼命吸引别人注意，却连我们一根指头都比不上的卑贱之人。”柳萱仿佛觉得刺激还不到位，又补上一句道：“就像你那短命的娘。”
顾言皎眉目淡淡，像是没听见似的，足下却暗暗使力，悄悄踢了一块硬石头到台阶上。
“你还不知道吧？前不久四殿下拜访我父亲，谈的正是要聘我做王妃一事。”柳萱压低声音，嘲讽道：“你刚来时，我看到你盯着四殿下看了，所以我现在劝你死心为好，别妄想自己能先我一步。”
直到两人将要交错而过时，顾言皎忽而轻声笑了：“柳小姐想做王妃吗？要你命的那种。”
因她背对着众人，声音又低，故而除柳萱外，无人能听到顾言皎此时的惊人之语。
柳萱本就没有防备，一惊之下身体不由一晃，右足根一瞬悬空，身体骤然失去平衡，慌乱间踩到了那颗早被顾言皎投下的石头，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就仰身一翻，滚下了石台。
根据顾言皎前世的了解，柳萱幼时左脚曾骨折过，后来虽痊愈，还是落下了一点轻微的隐疾，日后也更容易不小心扭伤。今日一试，果真如此。
由于顾言皎与柳萱没有肢体接触，所以柳萱的摔倒怎么看都是意外。
“柳姐姐！”顾言皎惊呼一声，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奔向柳萱，赶在她还来不及说出不利于自己的话前，将手移到她颈后，以一个外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一劈将人打晕了过去。
“快传郎中！柳姐姐刚才痛晕过去了！”她急急叫道。
倏然婢仆奔走，宾客离席，牡丹宴的氛围荡然无存，来客们也欣赏不到柳萱苦练已久的清商曲了。
当柳萱被送上马车，回府安歇养病后，来客们也纷纷起身，在夜幕的围拢下各自登车回府，顾言皎正欲随婢仆回去，忽闻身后传来周慕深的声音。
她不由直了直脊背，免得再度忆起前世那声冰冷的“贱人就该凌迟处死”。
“顾小姐留步。”周慕深提步上前，礼貌中带着些许歉意：“贵府的车辕断了，一时不及修缮，我府中还有几乘轿子，顾小姐便挑一顶回家可好？”
见他作出要与自己多谈的意思，顾言皎温婉一笑：“如此，便多谢殿下美意了。”见状，附近的仆役们知趣地退开，夜风阵阵的道路上只有并肩的两人。
“顾小姐今日很出众，”周慕深夸赞道：“此前未见过顾小姐，是我的遗憾。”
“不知殿下遗憾什么？”让周慕深微感吃惊的是，在自己直白的赞美下，顾言皎竟没有丝毫脸红或是害羞，仿佛他刚刚不是在夸她，而是在谈某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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