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家丑外扬
顾依然走在街上，想起方才那一幕，恍若是做了一场梦。
若说她进去之时，还对胥毅存了那么一点希望，现在出来，已然是心如死灰，不痛不痒。
连陪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的枕边人都可以背叛，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顾依然走到万锦楼前，元荷正坐在二楼看着她，摆茶品茗，无比惬意。
春娘看见顾依然，和元荷对视一眼，忙让小厮引着顾依然从万锦楼的后门进入，那有一条密径，可以直通元荷的房间。
万锦楼，明面上是春娘在主持，幕后的老板却是元荷。
元荷同顾依然一样，都曾被心爱之人抛弃，在大雪天大着肚子被赶出来，倒在路边奄奄一息，顾依然救下她时，她已临近生产，在鬼门关转了一遭后，却生下一个死胎，就埋在芜山脚下，如今那块，已然生长出了一片彼岸花。
后来在顾依然的暗中帮助下，元荷开了这座万锦楼，看着那些男人抛妻弃子，在这儿醉生梦死，还一个个大言不惭。
元荷每多看他们一眼，心里便更加冷漠一分。
每当有人出高价包下元荷时，元荷便将人引到房间，灌醉后喂他吃下慢性毒药，再刺破手指抹在被单上，然后放人回去，等着他慢慢死去的消息。
这么些年来，死在她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但那些人依旧乐此不疲。
关于这些，顾依然都是知道的，以前总会觉得元荷残忍冷血，现在倒是和她有了一样的心境。
顾依然坐在元荷对面，要了一壶酒，自顾喝着，一言不发，也不告诉元荷刚刚她做了什么。元荷也也不用问，就能猜到七八分，其余的，若顾依然若愿意说，自然会告诉她。
这是她们两个的默契，不问，但心有灵犀。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还有东西碎裂的声音，春娘也在声疾色厉地说着什么。
一个小厮偷跑上来道：“元荷姑娘，楼下来了个闹事的，要在咱们万锦楼抓奸。”
“抓奸抓到万锦楼，还真是稀奇事。”元荷轻笑一声，放下茶盏，和顾依然一起下去了。
看着楼下那个面容姣好却形同疯妇的女人，顾依然心中一阵鄙夷，但当看到被抓奸的男人时，她紧紧握住了拉杆上的扶手。
那个男人，不是姚第又是谁？那来这万锦楼吵闹不休的，应该就是她那日看到的姚府姨娘，不过如今看着她的衣饰，倒像是做了主母的人。
姜书尸骨未寒，姚第便扶正了慕姨娘，还不忘来万锦楼寻花问柳，当真叫人不齿。
慕姨娘恨恨地看着被姚第搂在怀中的姿桃，破口大骂道：“真不愧是妓女，看见谁都想勾引，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姚府岂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姿桃是新进万锦楼的一个姑娘，被她那好赌的父亲用高价卖进来，因为年纪小，长得漂亮，最重要的是尚未破身，一进万锦楼便炙手可热，最后被姚第以三十两黄金的价钱包下。
姿桃刚来不久，还不懂什么规矩，春娘让她跟谁她就跟谁，现在刚第一天出来接客，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已然被吓得浑身发抖，眼泪直流。
尽管慕姨娘都追到了万锦楼，姚第还是不舍得放开姿桃，现下姿桃一哭，更是心疼不已，横着眉毛冲慕姨娘吼道：“疯婆子，你叫什么叫？哪个男人不进万锦楼？还不赶紧回去？好好做你的姚夫人，再敢来这里生事，小心老子休了你！”
听到最后几个字，慕姨娘浑身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姚第。
三五日之前，她才刚被抬上主母之位，本以为终于可以和姚第好好过日子了，没想到姚第又被姿桃这狐狸精勾了魂，若是来日姿桃再怀上姚第的孩子，那她的下场岂不是要和姜书一样？
“休了我？好啊，你休啊！我看谁还愿意嫁给你这个宠妾灭妻朝三暮四的男人！”慕姨娘气急败坏，几乎失了理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姚第的丑事抖露出来，“姜书不就是生生被你折磨死的么？现在你才娶了我没多久，就想让我和她一样是不是？你别忘了，我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呢！你若敢休了我，我就带着你的儿子一起去死！咱俩谁都别想好过！”
慕姨娘气急无处发泄，伸手砸了一旁一个价值连城的花樽，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什么万锦楼？不就是一窝狐狸精聚到一起了吗？都不嫌臊？你们这些人，就该被浸猪笼！”
姿桃小小年纪，哪能经得住这么吓，登时瑟瑟发抖，被春娘从姚第怀中拉出来护在身后，别的姑娘也拉着姿桃的手安慰着，还不忘瞪慕姨娘一眼。
宠妾灭妻的罪名，在大周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这件事传到胥烨耳朵里，只怕姚第就该从朝廷中滚蛋了，姚第那么爱惜自己的乌纱帽，怎能容得下慕姨娘在这里瞎嚷嚷，伸手一个耳光将她打倒在地，唾了一口道：“臭婆娘，你再乱说，老子回去打死你！”
慕姨娘一向娇生惯养的，平时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听过，现下猛然挨了姚第一巴掌，嘴角渗血，眼前一黑，脑子也嗡嗡作响，半天没有爬起来。
元荷看戏看得差不多了，与顾依然对视一眼，然后挽住了姚第的胳膊，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抚着姚第的胸膛，柔声道：“姚大人何苦同她一般见识，让人把她带回府里关起来就是了，她还能长了翅膀飞出来不成？”
一股幽香沁入姚第的心肺，直迷得他春心荡漾，火气顿时也消了一半，当他抬头看见元荷时，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来万锦楼这么多回，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从前只听人说元荷的大名，却从未亲眼见过，如今眼前这个，只怕就是了。
春娘虽然不知元荷想干什么，但也立马顺着元荷对姚第道：“哎呦姚大人，我们元荷姑娘可从来不主动与人搭话，旁人更是千金都求不来元荷姑娘的一盏茶，您今天可是撞了大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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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她进去之时，还对胥毅存了那么一点希望，现在出来，已然是心如死灰，不痛不痒。
连陪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的枕边人都可以背叛，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顾依然走到万锦楼前，元荷正坐在二楼看着她，摆茶品茗，无比惬意。
春娘看见顾依然，和元荷对视一眼，忙让小厮引着顾依然从万锦楼的后门进入，那有一条密径，可以直通元荷的房间。
万锦楼，明面上是春娘在主持，幕后的老板却是元荷。
元荷同顾依然一样，都曾被心爱之人抛弃，在大雪天大着肚子被赶出来，倒在路边奄奄一息，顾依然救下她时，她已临近生产，在鬼门关转了一遭后，却生下一个死胎，就埋在芜山脚下，如今那块，已然生长出了一片彼岸花。
后来在顾依然的暗中帮助下，元荷开了这座万锦楼，看着那些男人抛妻弃子，在这儿醉生梦死，还一个个大言不惭。
元荷每多看他们一眼，心里便更加冷漠一分。
每当有人出高价包下元荷时，元荷便将人引到房间，灌醉后喂他吃下慢性毒药，再刺破手指抹在被单上，然后放人回去，等着他慢慢死去的消息。
这么些年来，死在她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但那些人依旧乐此不疲。
关于这些，顾依然都是知道的，以前总会觉得元荷残忍冷血，现在倒是和她有了一样的心境。
顾依然坐在元荷对面，要了一壶酒，自顾喝着，一言不发，也不告诉元荷刚刚她做了什么。元荷也也不用问，就能猜到七八分，其余的，若顾依然若愿意说，自然会告诉她。
这是她们两个的默契，不问，但心有灵犀。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还有东西碎裂的声音，春娘也在声疾色厉地说着什么。
一个小厮偷跑上来道：“元荷姑娘，楼下来了个闹事的，要在咱们万锦楼抓奸。”
“抓奸抓到万锦楼，还真是稀奇事。”元荷轻笑一声，放下茶盏，和顾依然一起下去了。
看着楼下那个面容姣好却形同疯妇的女人，顾依然心中一阵鄙夷，但当看到被抓奸的男人时，她紧紧握住了拉杆上的扶手。
那个男人，不是姚第又是谁？那来这万锦楼吵闹不休的，应该就是她那日看到的姚府姨娘，不过如今看着她的衣饰，倒像是做了主母的人。
姜书尸骨未寒，姚第便扶正了慕姨娘，还不忘来万锦楼寻花问柳，当真叫人不齿。
慕姨娘恨恨地看着被姚第搂在怀中的姿桃，破口大骂道：“真不愧是妓女，看见谁都想勾引，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姚府岂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姿桃是新进万锦楼的一个姑娘，被她那好赌的父亲用高价卖进来，因为年纪小，长得漂亮，最重要的是尚未破身，一进万锦楼便炙手可热，最后被姚第以三十两黄金的价钱包下。
姿桃刚来不久，还不懂什么规矩，春娘让她跟谁她就跟谁，现在刚第一天出来接客，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已然被吓得浑身发抖，眼泪直流。
尽管慕姨娘都追到了万锦楼，姚第还是不舍得放开姿桃，现下姿桃一哭，更是心疼不已，横着眉毛冲慕姨娘吼道：“疯婆子，你叫什么叫？哪个男人不进万锦楼？还不赶紧回去？好好做你的姚夫人，再敢来这里生事，小心老子休了你！”
听到最后几个字，慕姨娘浑身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姚第。
三五日之前，她才刚被抬上主母之位，本以为终于可以和姚第好好过日子了，没想到姚第又被姿桃这狐狸精勾了魂，若是来日姿桃再怀上姚第的孩子，那她的下场岂不是要和姜书一样？
“休了我？好啊，你休啊！我看谁还愿意嫁给你这个宠妾灭妻朝三暮四的男人！”慕姨娘气急败坏，几乎失了理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姚第的丑事抖露出来，“姜书不就是生生被你折磨死的么？现在你才娶了我没多久，就想让我和她一样是不是？你别忘了，我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呢！你若敢休了我，我就带着你的儿子一起去死！咱俩谁都别想好过！”
慕姨娘气急无处发泄，伸手砸了一旁一个价值连城的花樽，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什么万锦楼？不就是一窝狐狸精聚到一起了吗？都不嫌臊？你们这些人，就该被浸猪笼！”
姿桃小小年纪，哪能经得住这么吓，登时瑟瑟发抖，被春娘从姚第怀中拉出来护在身后，别的姑娘也拉着姿桃的手安慰着，还不忘瞪慕姨娘一眼。
宠妾灭妻的罪名，在大周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这件事传到胥烨耳朵里，只怕姚第就该从朝廷中滚蛋了，姚第那么爱惜自己的乌纱帽，怎能容得下慕姨娘在这里瞎嚷嚷，伸手一个耳光将她打倒在地，唾了一口道：“臭婆娘，你再乱说，老子回去打死你！”
慕姨娘一向娇生惯养的，平时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听过，现下猛然挨了姚第一巴掌，嘴角渗血，眼前一黑，脑子也嗡嗡作响，半天没有爬起来。
元荷看戏看得差不多了，与顾依然对视一眼，然后挽住了姚第的胳膊，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抚着姚第的胸膛，柔声道：“姚大人何苦同她一般见识，让人把她带回府里关起来就是了，她还能长了翅膀飞出来不成？”
一股幽香沁入姚第的心肺，直迷得他春心荡漾，火气顿时也消了一半，当他抬头看见元荷时，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来万锦楼这么多回，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从前只听人说元荷的大名，却从未亲眼见过，如今眼前这个，只怕就是了。
春娘虽然不知元荷想干什么，但也立马顺着元荷对姚第道：“哎呦姚大人，我们元荷姑娘可从来不主动与人搭话，旁人更是千金都求不来元荷姑娘的一盏茶，您今天可是撞了大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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