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兽医
年后，李絮的养殖场项目就要开始正式运作，家禽家畜疾病防治工作得提上日程。
然而，甘泉县的大夫水平不行，她找人去问过，不是摇头说没办法，就是给出一些喂绿豆汤或老鼠粪便之类的法子，听上去就不太靠谱，只
能是托人四处搜罗有用偏方，进展也不大顺利。
这时代的大夫地位不高，专门给动物看病的兽医地位更低，没什么人愿意干，除非是祖传的手艺，学了也就学了，就像之前魏家从魏广德那里弄来的老黄牛病了去找的兽医。
正经大夫往往自矜身价，不愿意给动物看病，也就积累不下来多少宝贵经验。
李絮这次来府城也尝试着打听过了，小有名气的兽医只有一个，让人去他家拜访送礼，问了两个方子出来，却还不知好不好用。医馆的大夫，情况比甘泉县好不了多少，故而没怎么抱希望。
没想到，羊老大夫居然会这个！
细问之下才知，原来羊老大夫的祖师爷其实就是个兽医，不入流的大夫，因为用治动物的法子治人差点治出人命饱受村邻白眼，后来才决定奋发图强，要学正经治人的学问。不过，这位祖师爷的兽医本领也靠着手札一代代传了下来。
到羊老大夫这里，外人已经很少有知道他会兽医的，主要是怕知道了病患觉得掉价，不肯找他看病，也就没有诊金收入。普通小地方，生病
的动物无非是家禽家畜，又不是京城那边，说不定还能给军马御马看病，上头一高兴给赏赐，反正不划算。
也就是跟羊家关系极亲近的亲友才知道这事，有时家里的鸡啊猪的病了，请他悄悄开个方子治一治，转头再以家传秘方的名义将法子卖给附近的养殖场，所得之利分羊家一半，可谓是两全其美。
听到这里时，李絮也不禁被他们的操作惊呆了。
好家伙，这年头的兽医没地位居然惨到这种地步，会治兽病的人只敢偷偷摸摸搞？
再想想后世那些宠物医院的高昂收费，更是唏嘘不已。
两人年纪差得多，关系却不错，李絮也不觉得羊老大夫会因为这种事哄骗她。
“你要养鸡鸭鹅猪那些？养多了容易生病，有人养到血本无归。”羊老大夫关心道。
李絮:“不怕，这不是有您的祖传秘方吗？”
羊老大夫实话实说:“那些法子确实管用，但也不能保证全活。如果是鸡瘟，可能要死三到四成。”吃了药活下来的鸡也会元气大伤，母鸡就不下蛋，公鸡身上的肉哗哗掉，对养殖户来说，这样的损失已经很高。
李絮却是真的自信。
如果羊老能保证六到七成的成活率，再加上一些消毒、隔离饲养等手段尽量避免发生大规模感染，病亡率有望降低到二成以下。做什么生意都有风险，想想今后羽绒服、羽绒被的高昂利润率就有动力了。
李絮还有个主意:“羊老，我听说，鸡瘟猪瘟这些病，不止有得了病之后的治病方子，还有预防的方子。就是金银花、连翘什么的，平时喂饲料时掺一点，提高它们免疫力，也就不容易的病。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这种方子？”这是她过去听人说的，好像里面有金银花和连翘这两味药，只是具体的方子她没打听过，也不知道只用这两样喂管不管用。
羊老大夫摸一把胡子，陷入沉思:“金银花清热解毒、消炎退肿，连翘功效亦差不离，若添上黄连、黄岑，或许对防治兽瘟有效。不过，此方药性太强，用在猪身上更合适，鸡鸭需要变方……”
李絮边听边做笔记，看羊老大夫的眼神都变了。
可惜，这位老人家年纪大了，一大家子人都在新平县生活，自然不可能跟她去海西府打工。两地相隔上千里，也只有那些无牵无挂的伶仃人或是需要钱财的穷苦人愿意拼一把。
李絮白嫖上瘾，跟羊老大夫关系又不错，直接开门见山问:“羊老，您有没有认识的年青大夫想出去开阔下眼界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学医亦是如此。”
羊老大夫哪里看不出来她是在挖墙脚，却无异议。
“这话不错。不同地方的人常见病症各有不同，出去走走确实有好处。老夫年轻时，也曾背着这药箱天南海北走呢，就是年纪大了，才回乡安定下来。那时候累，收的诊金也少，病人信不过，但学的东西多。这些年已经许久没有长进，若非去年与小友你探讨一番……”
羊老大夫唏嘘了一会，转回正题:“我有个徒弟姓秦，本事不错，也耐得住性子学。换了旁人，再挂名去自己接诊了。他家里没长辈，只有个出嫁了的姐姐。你若要请人，他就不错。”
看李絮眼巴巴盯着自己，他才慢斯条理补一句:“你想要的兽医本事，他也学了。”
李絮笑了，一通奉承话送上，决定回头给羊家送一份厚厚的年礼。
她特意又在府城待了几日，还让人去打听那天问羊老要了治鸡病方法的人家情况，果然发现，那家人的鸡本来蔫巴巴的，灌药之后第二天就有了起色，第三天几乎恢复正常饮食。
于是彻底放下心来。
她也不占羊老便宜，先前对方花钱跟她买方子，她现在也这么做，而且出更高的价格，直接用一百两买下羊老祖传的那些兽医方子。
只要羊老没夸大其词，这钱就花得值！
一晃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李絮带着新买的香料和年货等物回新平，还顺路捎上了羊老和他的徒弟小秦大夫。
府城到新平只有大半天车程，但，这年头治安差，盗匪多，犯事后逃窜抓捕率低，出门在外还是多人更有保障，何况李絮这里还有金字招牌的好手护送。
小秦大夫已经答应羊老大夫去游学，却不肯一直待在海西府，打算半年一个地方，四处走走看看，积累经验。
李絮对这个答案也很满意，半年时间养殖场也该有一定规模了，再加上有药方在手，人走了也不怕。而且，她还能找人跟小秦大夫学本事，学不到治人的本事，学点羊老那祖传兽医本事也不错。
敲定此事，李絮心情大好，只觉这趟府城之行收获满满。
回到家，见着王氏第一件事就是:“舅母，我有个赚钱的主意，要不要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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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甘泉县的大夫水平不行，她找人去问过，不是摇头说没办法，就是给出一些喂绿豆汤或老鼠粪便之类的法子，听上去就不太靠谱，只
能是托人四处搜罗有用偏方，进展也不大顺利。
这时代的大夫地位不高，专门给动物看病的兽医地位更低，没什么人愿意干，除非是祖传的手艺，学了也就学了，就像之前魏家从魏广德那里弄来的老黄牛病了去找的兽医。
正经大夫往往自矜身价，不愿意给动物看病，也就积累不下来多少宝贵经验。
李絮这次来府城也尝试着打听过了，小有名气的兽医只有一个，让人去他家拜访送礼，问了两个方子出来，却还不知好不好用。医馆的大夫，情况比甘泉县好不了多少，故而没怎么抱希望。
没想到，羊老大夫居然会这个！
细问之下才知，原来羊老大夫的祖师爷其实就是个兽医，不入流的大夫，因为用治动物的法子治人差点治出人命饱受村邻白眼，后来才决定奋发图强，要学正经治人的学问。不过，这位祖师爷的兽医本领也靠着手札一代代传了下来。
到羊老大夫这里，外人已经很少有知道他会兽医的，主要是怕知道了病患觉得掉价，不肯找他看病，也就没有诊金收入。普通小地方，生病
的动物无非是家禽家畜，又不是京城那边，说不定还能给军马御马看病，上头一高兴给赏赐，反正不划算。
也就是跟羊家关系极亲近的亲友才知道这事，有时家里的鸡啊猪的病了，请他悄悄开个方子治一治，转头再以家传秘方的名义将法子卖给附近的养殖场，所得之利分羊家一半，可谓是两全其美。
听到这里时，李絮也不禁被他们的操作惊呆了。
好家伙，这年头的兽医没地位居然惨到这种地步，会治兽病的人只敢偷偷摸摸搞？
再想想后世那些宠物医院的高昂收费，更是唏嘘不已。
两人年纪差得多，关系却不错，李絮也不觉得羊老大夫会因为这种事哄骗她。
“你要养鸡鸭鹅猪那些？养多了容易生病，有人养到血本无归。”羊老大夫关心道。
李絮:“不怕，这不是有您的祖传秘方吗？”
羊老大夫实话实说:“那些法子确实管用，但也不能保证全活。如果是鸡瘟，可能要死三到四成。”吃了药活下来的鸡也会元气大伤，母鸡就不下蛋，公鸡身上的肉哗哗掉，对养殖户来说，这样的损失已经很高。
李絮却是真的自信。
如果羊老能保证六到七成的成活率，再加上一些消毒、隔离饲养等手段尽量避免发生大规模感染，病亡率有望降低到二成以下。做什么生意都有风险，想想今后羽绒服、羽绒被的高昂利润率就有动力了。
李絮还有个主意:“羊老，我听说，鸡瘟猪瘟这些病，不止有得了病之后的治病方子，还有预防的方子。就是金银花、连翘什么的，平时喂饲料时掺一点，提高它们免疫力，也就不容易的病。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这种方子？”这是她过去听人说的，好像里面有金银花和连翘这两味药，只是具体的方子她没打听过，也不知道只用这两样喂管不管用。
羊老大夫摸一把胡子，陷入沉思:“金银花清热解毒、消炎退肿，连翘功效亦差不离，若添上黄连、黄岑，或许对防治兽瘟有效。不过，此方药性太强，用在猪身上更合适，鸡鸭需要变方……”
李絮边听边做笔记，看羊老大夫的眼神都变了。
可惜，这位老人家年纪大了，一大家子人都在新平县生活，自然不可能跟她去海西府打工。两地相隔上千里，也只有那些无牵无挂的伶仃人或是需要钱财的穷苦人愿意拼一把。
李絮白嫖上瘾，跟羊老大夫关系又不错，直接开门见山问:“羊老，您有没有认识的年青大夫想出去开阔下眼界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学医亦是如此。”
羊老大夫哪里看不出来她是在挖墙脚，却无异议。
“这话不错。不同地方的人常见病症各有不同，出去走走确实有好处。老夫年轻时，也曾背着这药箱天南海北走呢，就是年纪大了，才回乡安定下来。那时候累，收的诊金也少，病人信不过，但学的东西多。这些年已经许久没有长进，若非去年与小友你探讨一番……”
羊老大夫唏嘘了一会，转回正题:“我有个徒弟姓秦，本事不错，也耐得住性子学。换了旁人，再挂名去自己接诊了。他家里没长辈，只有个出嫁了的姐姐。你若要请人，他就不错。”
看李絮眼巴巴盯着自己，他才慢斯条理补一句:“你想要的兽医本事，他也学了。”
李絮笑了，一通奉承话送上，决定回头给羊家送一份厚厚的年礼。
她特意又在府城待了几日，还让人去打听那天问羊老要了治鸡病方法的人家情况，果然发现，那家人的鸡本来蔫巴巴的，灌药之后第二天就有了起色，第三天几乎恢复正常饮食。
于是彻底放下心来。
她也不占羊老便宜，先前对方花钱跟她买方子，她现在也这么做，而且出更高的价格，直接用一百两买下羊老祖传的那些兽医方子。
只要羊老没夸大其词，这钱就花得值！
一晃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李絮带着新买的香料和年货等物回新平，还顺路捎上了羊老和他的徒弟小秦大夫。
府城到新平只有大半天车程，但，这年头治安差，盗匪多，犯事后逃窜抓捕率低，出门在外还是多人更有保障，何况李絮这里还有金字招牌的好手护送。
小秦大夫已经答应羊老大夫去游学，却不肯一直待在海西府，打算半年一个地方，四处走走看看，积累经验。
李絮对这个答案也很满意，半年时间养殖场也该有一定规模了，再加上有药方在手，人走了也不怕。而且，她还能找人跟小秦大夫学本事，学不到治人的本事，学点羊老那祖传兽医本事也不错。
敲定此事，李絮心情大好，只觉这趟府城之行收获满满。
回到家，见着王氏第一件事就是:“舅母，我有个赚钱的主意，要不要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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